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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妃看着杞月一步步从暗影中走出，看着杞月手中拉着的那个人的面容渐渐清晰，捂住嘴，别过脸去。

    薛妃的唇是微微勾起的，可是从那个纤细的身体上透出的，却是分明的苦涩与莫名的茫然。

    不久之后，惶恐褪去之后，她便发觉，听命于她的傀儡女儿，比那个总是傻兮兮的跟着她跑的小儿子，要省心得多。

    没等龙夜寒再次开口，薛妃便说了起来。

    牢房的木门晃悠悠的开了，薛妃抬起头，并不强烈的光从她头顶泻下，将她凌乱的发鬓清晰呈现。

    “薛妃娘娘如今可好？”

    若是有，恐怕也会是您吧，陛下……

    白衣女子的笑容里带着明显的嘲讽，并且毫不掩饰，张扬的好像她是那被囚之人，而白衣女子自己，才是前来审问戴罪妃子，而不小心贸然误入的贵妃。

    “此事乃是臣妾一人所为，并未受任何人指使……”

    她的声音凝固在了喉咙之下，怎么都冲不出来。

    但是，那时的她又何曾想象得到，如今，她也会有那么一天，坐在阴暗而又刺眼的牢狱之中，以低头来避开那样让人难受的高傲。

    那是十一皇子，龙杞月的声音。这个声音怎么听怎么天真无邪，却又在某些时候，让她莫名觉得危险。

    牢房里一片寂静。看起来只是用土墙围起来的高高的牢狱里，从上而下的光芒并不强烈，却刺眼的让人诧异。

    没有犹豫疑问的意味，有的，只有奇怪的叹息，还带有一些莫名的感慨。

    第三卷　杞儿　第二一二章　皇子傀儡（七）

    于是，她给儿子也种了巫灵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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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妃，你知道朕今日来做什么吗？”

    “十一殿下……”

    陛下……

    那是寒帝，龙夜寒。

    薛妃苦笑，她自然知道。以前，她也曾做过类似的事。在宫妃犯了禁，或是做了什么错事之后，以一种不自觉的高高在上的姿态，询问幕后的指使者，以及旁的一些事儿。

    “臣妾知道……”

    本能般的，薛妃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

    可是，她未曾料到，苏柔去了之后，皇后也并不是她，而是一个声名不显的妃子，当时连贵妃都不是的陈洛蝶。

    一个没有灵魂，没有思想，只听命于她的愧儡。

    “巫灵之术并未存于京国。臣妾能够施用这巫灵之术，是因为多年以前，有人曾经教过臣妾，那株紫星灵，也是她送给臣妾的……”

    那时候，记不清是在天牢的哪间牢狱之内，那个身处天牢，身上的白衣却一尘不染的女子对着她轻轻的笑。她就那么静静的，带着一丝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傲然，说。

    她用她那仍旧带着些迟钝的目光朝门口处张望，却怎么，也看不清身处暗处的那个身影。

    “要学么？皇宫之中，有些术法傍身可是安全的多呢……”

    传来的声音让薛妃忽然瞪大了眼。

    而且，每回他来之时，对女儿的脸色，总要比一直缠着他的儿子好得多。

    “吱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