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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日……现在想起来好像还有一些不确切的印象……好像，是夜晚，有月光，浅浅淡淡的，逆着她的脸，投到他的眼中。

    杞月看着白羽的背影，哑然失笑。

    月华的亮白，血液的猩红，都已在他的眼中寻不到影子。

    白羽，就是这么个人啊……

    他不语，只是凝视着她逆着光望不清楚的脸，抿着唇，有些茫然地看着屋里的场景，她手上的血，还有她唇边的血。

    早已不记得是哪一日，有个人，曾经对他说过这么一句话。

    还是，皆有呢……

    虽然记不了那么仔细，可是那人说着这话时候的语气，他却是还记得清清楚楚。

    他恍恍惚惚地站立着，看着倒在地上的她，满屋溅开的血色落在他的眼中，地上的两人是相互依偎着的姿态，可是那血，却像是永远流不尽似的，从两人的身下，不断地渗出。

    亮色的月，映着他惨白的脸，他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又是什么时候，望见了那个一直期盼着的身影。

    明亮的眼眸中，已是一片茫然与空洞。

    ……

    那是一种略带感叹的语调，幽幽的话语，好像是自语的呢喃，可是那双眼睛，又是明明白白的望着他，望着他，似乎带着一些怜悯，可是仔细地看，却又只有一些令人错愕的怨恨与漠然。

    他抬头，冲着那个少年，灿烂地笑。浅紫色的眼眸里，骤然亮起一层银紫色的光芒，浅浅淡淡，却是妖异得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彻。

    “便不会……”

    他看不见，倚在门边的那个少年眼中的惊恐，还有望向他的时候，那种恐惧和厌恶的眼神。

    他如今，已不是纯粹的人类，亦不是妖，说不上活着，可也没有死去。他现在，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呢……

    “没有得到，便不会有失去……”

    彻……

    彻，要是你以后都听我的话，那该有多好……

    彻。

    一声一声，像是要自己明白什么似地，可是她的眼睛里的神采，却是慢慢地黯淡了下去，直到那眼中，只剩下两抹奇怪的空洞与茫然。

    不错，是她。她嫣红的唇，便是那句话吐出来的地方。她的发有些凌乱，唇边血迹未干，唇角却还是犹自勾着，却不知是在嘲讽着谁的蠢。

    他只是在心里想着。

    他在心底呼喊着，却得不到回答。

    “便不会失去……”

    她仍旧是笑着的，温婉如初，似乎也不在意他的沉默，她笑着，接着说道。

    他看不见，少年颤抖的身体，惨白的脸色。还有暗自捏着的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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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早就发觉了他的身体上的异常了吧……

    “明，你知道么？无论是什么，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是她自己，还是他呢……

    杞月抬头，如血残阳落了他满身满怀。

    他的眼中渐渐被一片空洞占据。

    他知道，从

    什么事，都是需要代价的。

    杞月看了一眼桌上独自散发着寒气的雪莲，弯起眉眼，笑容粲然。可是那双浅紫色的眸子里，却有些莫名的暗色，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