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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后头怎么还跟着一个？”

    “哪三个字？”

    “都已经来了，我一个人先走做什么，当然要有始有终。你们谈话，我正好，嘿，学习学习。”

    就见老头敲着搪瓷缸道：“如今新社会，不讲那一套了是吧？一个个的，连起码的礼貌都不懂。”

    华鼎松颔首：“名字起得不错。方思慎在我

    一个小护士从房里出来，满脸不高兴，撅着嘴嘟嘟囔囔。

    “这是洪歆尧，国学院大二的学生，也是课题组的成员。”理由早就想好了，“今天东西挺多，正好他有车，帮忙送过来。”

    “嗯，洪波涌起之洪，熹悦歆美之歆，致君尧舜之尧。”

    小护士没好气道：“你没听见吗？好得不得了，有的是精神给人挑刺儿！”

    洪鑫垚得意洋洋地开车，两人间缭绕不去的暧昧氛围直到下车才勉强消散。

    洪大少捧着一堆资料不撒手，冲他端端正正鞠个躬：“华老师，您好。我是洪歆尧。”

    “啊，没什么。”那一缕盈盈笑意却停在嘴角。

    方思慎顿时红晕满脸：“瞎说什么呢？走，走了，快点。”

    洪大少扭头直勾勾盯住他：“笑得这么……嗯，我知道了，你在勾引我。”

    方思慎赔笑：“是嘛……”

    走到门口，看见华鼎松捧着他那掉漆的大搪瓷缸子，犹自叨咕：“不读书，又不受教，活该愚昧一辈子！”

    “洪歆尧。”

    华鼎松指指方思慎：“你叫他什么？”

    华鼎松一愣，随即哈哈大乐：“你这小子，有点意思。”问方思慎：“你打哪儿找来这么一活宝？跟你可完全不是一个路数。”

    “小丁，老师最近怎么样？”

    “叫您……华老师……”

    方思慎睁大眼睛，在心里“咦”一声。转瞬间想明白，大概这位少爷改名之初就找人预备好了这番说辞，此刻一板一眼道来，竟很有点儿欺瞒蒙混效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多风雅呢。

    洪大少傻眼了。这年头除了武侠片里，谁还叫过谁师祖啊？

    “你叫他老师，他叫我老师。论辈份，你就该叫我一声师祖。还老师老师的，可不乱了套了吗？”

    “方，方老师。”

    华鼎松一双小眼充满探究意味地打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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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在走廊里，就听见华鼎松的大嗓门：“汉代的皇帝，念的唐朝的诗，皇后用水银玻璃镜子，那是明朝才有的东西。统统鬼扯腿！专门骗你们这种没文化的小姑娘，说出话来笑死人。要读书，懂不懂？”

    老头眉眼一挑：“小子，你叫我什么？”

    洪大少两手都占着，没法挠头，眨眨眼睛，憨憨一笑：“叫师祖的话，可不把您叫得太老了？我觉着，得张三丰那样，活到二百多岁，白胡子白眉毛白头发，才能叫师祖。要不……我称您华教授？等您也像张三丰那样，二百岁了，再管您叫师祖怎么样？”

    不等方思慎回答，又问洪鑫垚：“你刚说你叫什么名字？”

    虽然知道洪大少待人接物十分有一套，方思慎还是忍不住叮嘱：“老师人很好，不过说话很直，你……注意点礼貌。要觉得没意思，就先走吧，不用等我。”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