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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巧官不紧不慢地继续走下去，道：“你看什么呢？”

    店小二目送屠酒儿离开，喊道：“姑娘慢走！”

    “还没睹着物，就开始思人了？”

    “我确实喜欢，”屠酒儿摸上那花，“能否折一支与我？”

    待再看不见屠酒儿与橘巧官的身影后，店小二才得意地看向那山茶花，啧啧两声：“掌柜就是厉害，养得的确漂亮，那么好看的姑娘都对它青眼相加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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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谁的？”屠酒儿好奇问道。

    “现在招呼也打了，”屠酒儿起身，“我就先走了。记住，不要试图来找我，没有人可以找到我。若有人问起你我的行踪，就说，不论如何我都会在联姻之前赶回去，无须担心。”

    “三三，”橘巧官拍了拍她的肩，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保重。”

    屠酒儿一听，笑了笑，“我本来早上就走的，但还是觉得应该和你打声招呼，就多坐了一会儿。”

    “……”屠酒儿咬住唇，移开目光，语气变得寡淡起来，“罢了，不要了。”

    橘巧官道：“你竟也知起礼数来了，稀奇。”

    “一个客人的。”

    店小二见她盯着花儿看，便热忱道：“姑娘，喜欢这花儿？可惜这不是我们店里的花，要是店里的，您喜欢直接就送您了。”

    “你若是我，你就知道，她们不一样。”屠酒儿闭上眼，眼角已湿。

    途径柜台时，她又停住了脚步，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看着那盆山茶花，若有所思。

    明漪一边戴面具一边下楼，隔很远就开始问：“小二，花拿来了？”

    看到屠酒儿坐在大堂中间，她长长舒口气。

    橘巧官不知道屠酒儿有没有睡着，反正她是乘着酒劲直挺挺地坐着睡着了。

    楼梯上又响起咚咚咚的踩踏之声。

    “你真的能分清她二人？”橘巧官斜嘴一笑，“不论怎么说，毕竟长得一模一样呢。”

    屠酒儿向门外走去。

    “没看什么，”屠酒儿收回目光，转而瞅着自己的手，“兴许是我癔症了，看什么都觉得似曾相识。”

    屠酒儿正在盯着柜台上放着的一盆山茶花发呆，搞不清楚在想些什么。

    屠酒儿走后，橘巧官也紧跟着走了。

    门外的阳光透过窗户穿进来，映在砖地上，漏出块块碎光。

    橘巧官又叹了气，她不记得这是今晚叹的多少次气。

    橘巧官从靠着的床柱上坐起来，揉揉眼睛，见床上已没了人影。她发了片刻的呆，随即起身推门出去，咚咚咚踩着楼梯下楼，忙不迭地整理衣领。

    再醒来时，天都亮了个透，不知具体什么时辰。

    一夜无梦。

    屠酒儿说的是实话，她的确更喜欢明漪。就算是当年那个靳花初死了，都不见她像今天这般。

    靳花初刚刚死去的那段时间里，她脾气暴躁，摔砸器皿，逮人就骂，再不济，冲天的怨气也愿意全部发出来。可今日她离开了明漪，再不摔东西，也不无理取闹，沉郁，安静，小声说话，不喊不叫地流泪。

    “这可不行，要不，您再等一会儿，那客人不多久就来拿了，您亲自和她说说？”

    “日后再会。”

    有些东西，越是抑在心里，就越是放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