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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姐你……”

    明漪抬眼看向她，“我不知道。”

    “你该庆幸有这条铁链拴着我。”

    还没来得及端起茶，便闻旁桌几个年轻男子的谈论。

    .

    柳逢雪咽了咽口水，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该请吴师伯来给明漪驱个鬼了，看这情形有几分鬼上身的意思，太可怕了。

    “恨她……”她忽然一笑，眼眶泛红，“我当然恨。”

    “很恶心吧，这种思绪……”明漪苦笑，“我也想掩饰，想欺瞒，给世人看我清心寡欲无可挑剔的那一面，但……我不想骗你，这就是我心里真正的想法。”

    “你、你只是想一想，不会真的去做，对不对？”柳逢雪小心地问。

    “但我仍恨，”明漪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起，手背上突出轮廓清晰的青筋，“尤其是刚刚知她嫁人后，我恨不得立即去往青丘，把她抢回来，将她和我锁在一起，折断她的腿，摘了她的眼，让她只能依靠我才能生存下去。然后慢慢等，等她终有一日，不得不像我喜爱她一样喜爱上我，哪怕我拥有这张可怖的脸，她也别无选择，因为只有我在她身边。”

    柳逢雪微微张着嘴，不敢插话，此时的明漪是她前十几年从未见过的模样，明明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却是完全陌生的表情。

    台上的说书先生开始抖起三弦，踩起刷板。

    明漪沉默了很久。

    “这怎么就不是她的错了，师姐，你摸着心问问自己，你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恨她吗？”

    “我不是圣人，亦未入无欲境界，免不去俗世人的爱恨嗔痴。”明漪的语调很慢，目光没有聚焦，“故而，她欺骗我，玩弄我，抛弃我，我怎能不恨？可追根究底，又确实是我自己自讨苦吃，若一开始没有揣着那么多愧疚，便不会把那么多目光放在她身上，也不会……早早动了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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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中终究有点不安，左右没有其他事，觉得还是花时间去找一找屠酒儿比较妥当。

    “……”柳逢雪有点害怕，不敢搭话。

    “师姐……”

    参加完闹腾的宴席，琼华辞别了屠苍夫妇，和神尊与玉帝打了招呼，便晃下了神界。

    她轻轻地抚摸上面的符纸，喃喃低语：“如果是你，你又怎么办才好。”

    “就前几天，就这个地方，一群人抓了个漂亮姑娘，你们晓

    琼华想起了往昔，那日她与屠酒儿一起坐在茶楼里，听她说着刷板的由来，看她闲定自若地啃着花生瓜子，好像只是昨日。如果她当时不曾离开，现在……屠酒儿也应该是陪在她身边这样听着说书评弹的吧。

    “……”

    柳逢雪吓得睁圆了眼睛，她有些不能相信这是一个修道者会说出来的话。

    “逢雪，”明漪半闭上眼，嗓音中溢满了疲惫，“我要怎么办才好。”

    又来到了鹤羽最后一次出现的茶楼，琼华缓缓踏入门槛，之前所有被毁坏的桌椅都已被替换，地上也清理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小厮迎她入座，给她迅速地上了茶点。

    “行了，”明漪的嗓音有点哑，“不是她的错。”

    明漪复又看向身后的禁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