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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锦听他说“不得好死”，心里紧揪，把小道士抱起来，也往外走去。

    马老人摸出袖中匕首，对准了沈大人心口，用力扎了下去。

    马老人又道：“我家中有个不成器的儿子，我早已嘱托好，小公子日后若是有所需，他会全力帮你。小公子，我亲手杀了你

    青瑰突然站起来，木然转身走了出去，他看到在外面哭得缩成一团的小道士，竟笑道：

    不说还好，一说小道士哭得更凶，道：“沈大人教我识字念书，我心里偷偷把他当成爹爹，他成这样，我却救不了，还助纣为虐……我以后肯定不得好死……”

    “你哭什么，那根本不是我爹爹，我爹爹神仙似的一个人，我见画像的，跟我极像，比我好看多了，人家都说我爹爹是闲云散鹤的气度，那么有情志才气的一个人，怎么会是里面这般。里面根本不是我爹爹，你休想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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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锦说罢，去外面拉起小道士，看他脸上又是血又是眼泪鼻涕，嫌恶道：“怎么弄的这般脏，亲儿子都没哭，你哭成这样有何用。”

    仙谪般的人物，不该留在世间遭人践踏。

    那边青瑰将出大殿时候，被门槛绊了一下，小白扶住他，青瑰身子一顿，猛转身往回跑去，眼泪也开始一滴一滴往下掉，等他奔跑回去，却看见马老人正将衣服脱下，盖在那具残骸身上，胸口位置上，血色染红了衣裳，青瑰开始哭，道：

    且说马老人看见这般场景，已经惊骇得瘫倒在地上，一旁白锦叹道：

    马老人平静道：“方才老朽送他走了。那时没有留下陪他，一直心有愧疚，如今，我也算是兑现了诺言。小公子，你爹爹曾托我带给你的话，你可记好了，我再说一遍于你。你爹爹说叫你好自珍重，不要枉费了性命。”

    “他还有呼吸，竟然还是活物，这般活着，不如死了。”

    小道士哭得凶，再也说不下去，青瑰跪在那里，呆滞了似的盯着眼前台上躺着的人，不，不知道还能不能算是人，连人形都没有了。

    那里放置着一副形骸，没有容貌，空荡荡的眼眶，鼻唇耳皆被割除，四肢处空空荡荡，竟都没了。

    小道士糊了满脸鼻涕眼泪，抬头看了看青瑰，咬着牙说不出话来，青瑰不管旁人，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往大殿外面走去，小白叹着气，跟在青瑰身后。

    老人颤抖着手摸上沈大人的心脏位置，那里还微弱地跳着，马老人想起来以前初见时，他捧着书莞尔一笑，暖人心脾，映在心头，再也忘不了。

    “我爹爹……”

    这个人惨死这般，都还是暖的。

    青铜匣室里只剩下马老人自己。

    那具残躯已丧失反应，可马老人还是觉得仿佛听见沈大人胸腔里发出解脱似的喟叹。马老人抽出匕首，沈大人的血喷了他一脸，马老人摸了摸，竟然还是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