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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又忽然觉得自己这个样子真像是一只乌龟，而洛子衿就像是天上的太阳，她有晒太阳的需求，却也怕阳光太烈让自己晒伤了。

    洛子衿听了她的话，面上依然看不出什么痕迹，只是视线一矮，盯着那合同的标题，不咸不淡地继续问道：

    只要洛子衿不步步紧逼，让她有缩回壳里的机会，她就觉得舒服极了。

    她在房间衣柜里翻出一条上星期新买的，还没用过的毛巾递给洛子衿，想了想还借了她一条还没穿过的睡裙，之前洗完晾干了本来今晚打算穿的，又跟她进了浴室说明热水和冷水怎么放，最后才出来。

    正在此时，程悠悠从浴室里走出来，黑色的发梢沾了点水，打着卷儿粘在脖子上。

    浴室里。

    良久之后，她抿了抿唇，明明是早就做好了的决定，不知为何，被洛子衿挑出来之后，她却仿佛一时间心里有些发虚。

    “你打算继续当主播？”

    “同桌，我现在少吃到的肉，都是为了攒以后富贵了的大鱼大肉啊！我

    程悠悠往里走的步伐蓦然停住。

    花洒放出簌簌水声，洛子衿伸手试了试水温，思绪却依然牵挂在刚才的事情上。

    程悠悠悄悄在心底吹了个小气球，吹鼓了自己的勇气，语气平常地接道：“我就是觉得，主播挺适合我的。”

    “嗯。”

    好像她偷偷做了什么背-叛别人的事情一样。

    另一头，挂完电话的洛子衿走进了程悠悠的房间。

    久远的记忆中那个说起梦想就会满是憧憬，甜得像是日光下的棉花糖一样的声音犹在耳畔：

    反而说起另一件事：“有多的毛巾吗？我也去洗个澡。”

    就在程悠悠以为她会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态度，质问自己为什么不借着这次的机会跟她一起在娱乐圈发展的时候，洛子衿却出乎她意料的，不再问了。

    垂着眼眸站在那儿，侧颜妍丽如夏花，无声息就能吸引着翩翩蝴蝶往她那儿凑去。

    目光落向书桌上那份合约，而后又抬起看了看洛子衿的方向。

    ……

    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心想，究竟是要经历过怎么样的伤痛，才会让一个人放弃追逐自己的梦想，转而安于目前的生活呢？

    程悠悠那句话依然回响在耳边——

    洛子衿没再吭声。

    我就是觉得，主播挺适合我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

    程悠悠：“嗯？啊、有。”

    桌上放着一叠文件，白纸黑纸挺醒目，洛子衿只随意瞄了一眼，目光就再也无法挪开——

    因为上次晚上来这里就是和程悠悠同一张床，所以她已经自动默认这个房间是她能进来的了。

    ……

    用了几分力气强压下心里那些莫名的慌，她稳了稳情绪，快速地点了点头，直接承认：

    那是一份晋江直播平台的合同。

    她没在客厅看到洛子衿，疑惑地往房间那边走，刚一推开房门，书桌边的那人转过头来，深色的眼睛看向她，没什么表情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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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恨不得能这样一辈子，能时时刻刻在想看到太阳的时候就出来，想躲的时候就在自己坚固的硬壳小屋里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