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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我就说过，我的徒弟可以笨点，可以什么都不会，但——心术不正，是我绝教不好的。”

    向来唇边挂着笑意的女人听了他的话，脸上笑意渐敛，沉默了许久，她才回了一句：

    余楚生听见她的话，脸上出现几分讶异，忍不住道了一声：“那……”

    她的思绪渐渐走远，手中的桃花酥却始终只缺了那么一片边角，再没尝下去第二口。

    这是他许多年前就该说出的道歉，只不过那时候太好强，其实之前在那家涮锅的店里就应该出口，只是发觉谢佻身边又多了个徒弟，注意力被转移了，于是又一拖再拖。

    如果当初她能看出来余楚生开始并不愿当自己的徒弟，他再优秀，自己都不会问出那个问题——

    还有一丝悄然带来的，独属于腌制过的春笋的酸味儿在齿间慢慢渗出，明明酸味儿极淡，却让腮帮子立即分泌出更多的唾液来，被那丁点儿的酸霎时开了胃口。

    谢佻一直都知道。

    “对不起，当年是我威胁了她，如果她继续和你在一起，我就把这消息告诉娱乐记者。”

    百无聊赖的、没有任何期待的初始，以及之后近乎惊喜般炸开的心情。

    谢佻轻轻咬下一片桃花酥的花瓣，从那甜味里面，仿佛读出了一个故事。

    她更知道，其实苏茉之前就有了这个意向，只不过没有找到机会开口，余楚生的威胁正好给了苏茉一个理由。

    谢佻敛了敛眼眸，将剩下的那大板块桃花酥放回了盘子里，静待了半晌，拿过一杯温水将口中所有的味道都驱散。

    余楚生看到她的反应，眼中那点儿期冀的光芒，渐渐落了下来。

    ……

    他不知道，谢佻只是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关于他们俩在赛前的那通对话。

    “我知道。”

    谢佻打断了他的话：

    不知怎的，谢佻却从这道糕点里尝出了余楚生当年的心情：

    毕竟她谢佻那么骄傲，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她从不觉得自己会缺弟子。

    所以，余楚生这辈子都不会再和她有半分关系。

    当年他是不想当自己徒弟的吗？

    谢佻如此猜到，眼中有极浅的情绪一闪而过。

    之后才是一口咬下去，在唇齿舌尖漫开的渗入的丝丝入扣的甜。

    原来……

    ……

    许久之后，她拿起那碗春笋茶树菇老鸭，夹起一朵茶树菇放到口中，被烹饪至熟透，茎-干却依然保持了一定嚼劲，咬下去发出轻微脆响的深棕色茶树菇浸足了和鸭子一块儿炖的汤汁，鲜香里面还有些许鸭肉的味道。

    如果不收余楚生当徒弟，也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那么多事了吧？

    然而那口感却依然和那故事一并留在记忆里。

    ……

    狭小的酒楼茶室内，余楚生站在中央，表情平静地对谢佻说了一句。

    无论如何，余楚生都是压在她和苏茉感情上的最后一根稻草，是点燃那场爆-炸的□□，谢佻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一个能光明正大，又迫于无奈似的跟她分手的理由。

    但是谢佻并不接受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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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时的酥皮里味道极淡，明明是层层的酥皮叠出来的味道，偏偏那甜味淡的几乎尝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