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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额间有细细密密的汗水渗出，将她几缕沾在鬓角的黑发打湿，谁也看不出来她正被处理的伤口究竟有多痛。

    她独自领兵深入戈壁滩内，别说是把皇宫里的消息传到她身上了，根本连同在阵前的其他作战兄弟都难以找到她的踪迹。

    彼时早已过了程悠悠演的部分，安宁公主远嫁之后，再也没有回过北秦，而在战场上深入蛮夷后方的陆同裳，也没有来得及收到这个消息。

    “想跟你一起看。”

    当晚，《灵均》演到了大结局。

    她肩上是一道箭矢划过的伤痕，旁边的随行女医正在帮她上药，有些庆幸地感慨那箭上没有抹毒，然而陆同裳却懒懒散散地倚在太师椅背上，仿佛受了伤被抹药缝合的人不是自己。

    什么时候她才能跟洛子衿一起追完一部剧啊？

    洛子衿在那边轻声笑了一下，开口道：“快了。”

    这是她睡相的问题吗？

    程悠悠：“？”

    谢佻从院落外走进来，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下，垫着抱枕，有些随性地单手支着脑袋，跟程悠悠看电视上播放的剧情。

    她觉得自己哪怕买张五米的大床，谢佻也能照样把她给踢下去。

    莹白如玉的脸庞里，略显英气的黑色眉头下，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瞳仿佛墨色点漆，中央还有一星如火般灼灼的光芒，好似将她的精气神都凝成那无比强悍的星光，始终支撑着她一往无前。

    那种荧幕上的偶像就在身边的感觉一定很棒。

    回忆到昨晚听见的那声响，以及瑛在揉腰的动作，程悠悠试探地喊住了她，关怀了一句：

    小心点？

    “那个……晚上睡觉小心点，实在不行可以换张大点的床，以前我在家就是这样的。”

    她没有受伤的手展开一卷卷消息，先从军师整理出的最紧急的部分开始看，掌握了营中各方的讯息，

    瑛点了点头，跟她道了声谢。

    程悠悠眨了下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赶忙劝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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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将蛮夷二十四部联合推崇的那位首领擒获归来时，才终于有空坐在临时搭出的将军府里，看面前案上那堆冗杂到三天三夜也许都看不完的信件。

    洛子衿又笑了一声，没再说话，两人隔着手机听筒各自保持着安静，唯有电视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连带着将锁骨的那片浅沟都看得清清楚楚。

    程悠悠抱着自家的布偶猫，坐在客厅沙发上，还不忘了跟洛子衿打电话，隔着遥远的距离共同追剧。

    发生了什么？

    她以前的睡相也不怎么样，小时候老是卷着被子掉下床，后来房间里被她爸妈换了个超大尺寸的床才慢慢降低她滚下来的频率，直到成年后程悠悠的睡相才变得好了许多。

    摸着手里特别顺滑的皮毛，程悠悠对电话那头的人不自觉地小声道：

    ……

    一边往盥洗室的方向走，一边在心里咬牙切齿：

    坐在神色木椅上的女人高高系起的长发如瀑，一半垂落在身前，一半落在椅后，身上的玄甲早在进门时就被贴身的人服侍着取下挂在旁边，此刻只穿着内里暗红色的短打衣衫，但上衣却穿的松松垮垮，左肩还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上面有一道颇显触目惊心的绽开的伤口。

    “别别别，快就不用了，可以等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