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妖师x妖僧 斩妖除魔的另一种方♂法(1/5)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夜晚。

    没有人能形容出来那种与冷酷甚至与残忍的难解难分的美感,血色打湿了半边天空,无星,天心月圆,安静地笼罩着一切死寂。在那些残破的尸体骨肉中,血静静流淌,汇成一条条溪水,粘稠而缓慢,像打翻在乱石中的脂膏一样,在富贵的春台缓缓蜿蜒前行,融成一院血池。火光燎原,热浪扭曲了山的轮廓,松针燃烧的浓烈苦香弥漫,火舌冲到了半空,似乎要将冰冷的月亮也燃烧殆尽。

    蒙蒙白烟袅袅,漫天火星如天宫星宿,纷纷坠落。奢靡的绫罗绸缎与奢宴付之一炬,大火燃烧了整整三天,只有第一个夜晚是美丽的,那些美瞬间凋零了,正如死去的人只剩下森森白骨。直到火星残余,黑烟隆隆,官府差役与民众才敢靠近这座曾经辉煌的府邸。

    徐泊兮便是这时走进城门的。

    年轻的小道士背着一柄剑,一个包袱,两手空空地进了城。人们纷纷涌向西边,神色恐慌,其中不乏幸灾乐祸。他拿着个罗盘,正冥思苦想着什么,脚步缓慢,绸缎般柔软光滑的长发也有些丧气地垂落。只见他目如朗星,唇红齿白,未语三分笑,眉间萦忧情,双眼含水,面若敷粉,漂亮伶俐得像个男装丫头。身披鹤氅,白巾飘摇,风姿绰约,直教人心生怜爱。有大娘停下脚步,亲切地唤他:

    “哎,小道长,往哪儿去呀?”

    徐泊兮端正地行了个礼,声音清亮答道:“往城西张家去。”

    大娘“呦”了一声,神色有些古怪:“那师傅您可寻不着了。”

    她指着天,徐泊兮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黑烟滚滚,正从西边飘摇而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香,他了然,只能遗憾道:“我来晚了。”

    大娘不以为然,带着他往张员外家那片废墟走,嘴里絮叨不断:“小师傅,看你年纪不大,斗胆劝你一句,就不要淌这浑水了。该着张家惹了那妖僧,纵使神仙来了,怕也是无力回天。老天不救该死鬼,道长,您还是别管这事了。”

    徐泊兮微微笑着,眼睛里春水融融:“大娘,您说的‘妖僧’,是哪路神仙?”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城西的张员外家,女人哀叹一声,暗道“作孽”。只看那富贵高阁已经塌了,火没烧干净大梁,正有几个官府衙役收拾着。外面围着一圈的人,正低声讨论些什么,徐泊兮隐隐听到“妖僧”,说话人声音极低,像是十分害怕这僧人一样,他不动声色地凑过去,听到那些人论道:

    “……这妖僧也是心狠,一言不合,屠了张家满门。”

    “别说区区一个张家,我听说啊,他一路走过来,是半个活口也没留下。这妖僧敲过的门,一个也跑不了,他化的哪是斋……”

    那人挤眉弄眼,天生猥琐的形容显得更加像偷油硕鼠:“化的是活人血肉!”

    “啊!”

    周遭立刻响起大大小小的惊呼,显然众人都在关注着这像话本里传说一般危言耸听的话。有人按捺不住,催促着:“说书的,你讲仔细些。”

    那人志得意满,小眼睛挤得发亮,捋了捋胡子,待到周围人目光全都带上急切,才开了口:“传说……”

    “哪个听你的话本!”有人不客气地打断他:“说那个妖僧!”

    说书人不满,只撂下一句“嗜血啖肉,道不留行”便闭了嘴。旁人各自惴惴不安,徐泊兮若有所思,透过众人的肩膀看那废墟惨状。

    血已经渗进土地里了,皮肉被烧得干净,骨头熏得发黑,看不清楚原貌。即使只有骸骨,也不难看出当时的惨烈,那些骨头扭曲,似乎连挣扎都来不及便被干脆斩杀,头颅与身体离散,歪歪扭扭地堆在院落正中,竟然是一个“卍”字。死者大概三十数人,左臂皆被斩下,惨状不忍卒视。厅堂一片狼藉,只有一座佛像庄严立于其中,烟灰亦无法掩盖其美,色泽细腻似黄金,呈金丝镂状,在阳光下流光溢彩,正是一棵完整的金丝海柳雕成的佛像。那樽佛复杂可怖,九头双身,形色严厉狰狞,怀抱明妃,似乎与嗜血啖肉的妖僧有得一拼。徐泊兮注视着佛像,心中隐隐有了思忖。

    大威德金刚,乃是密宗的五大明王之一,降魔调伏,不应招致此等灾祸。除非……

    下山前,师兄再三嘱托不可与佛宗有交集,也是担忧师祖的箴言。强梁者不得其死,徐泊兮明白这道理,此时只是旁观,并不冒进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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