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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秋并不想在这些人面前提起自己找到亲生父亲的事,只静静地笑着,“还行。”

    “你可真能忍,”她说,毫不避讳,“要是我,说不定早就忍不下去了......”

    简简单单的七个字,这就宣告了死亡。

    寇秋说:“没有。”

    “走吧?”她勉强笑道,“后面还摆了桌子呢,小薇那几个丫头,早就嚷嚷着等你来了。”

    寇秋的心往下一沉。几个月时,还有二十四个。

    院长接过了她手里的锅铲,赶她过去,“好久没见秋秋了,你们俩聊,我炒菜。”

    院长从小看着他长大,哪儿能不知道他报喜不报忧。手在他身上惩罚性地轻拍了拍,中年女人说:“就一个生日,你身体也不好,怎么就非得每年大老远地跑过来?”

    话虽如此说,可眼里头却仍然含着明晃晃的欣喜。寇秋抿着嘴只是笑,院长拉着他的手和他一道进去,嘱咐院子里头乱跑的小孩,“哥哥身体不舒服,跑的时候别撞到他了,知道没?”

    他们默然无语对坐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院长率先站了起来。

    她眨了眨眼,把里头泛上来的湿意盖住,轻声说:“——病发了,没救回来。”

    “怎么样?”她说,“最近?”

    寇秋嗓音哑了,“几月走的?”

    中年女人给他倒茶,说:“哪年没有。今年已经算得上是少的了,只有两个小女孩儿。”

    小薇同样也是因为先天缺陷而被抛弃的孩子,是个天生的兔唇儿。但她比寇秋幸运,九岁时被领养进了现在的家庭,养父母都对她极好。她报考的大学就在这附近,每逢周末节假,总要过来看看。

    年轻女孩果然就势把锅台前的位置让出来,笑嘻嘻和寇秋在桌边坐下。

    小孩们齐齐答应了声,都睁着好奇的眼睛望着寇秋。寇秋注意到院子里又多了几个几月前没见过的小孩,眉头微蹙,“又有遗弃?”

    “院长妈妈!”

    她静静地盯了桌子一会儿,出神地伸手抠着上头掉落的皮。忽然又问:“你回来后见过和

    她说,缓步上前,拉着寇秋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他,嗔怪道:“比几个月前又瘦了。瞧着脸色也不太好,是不是又骨折了?”

    这是个天生有心脏病的孩子。

    小薇咋舌。

    寇秋从车上下来,中年女人瞧见他,唇角就挂上了笑。

    院长看出了他的心思,只摇摇头,指了指墙上挂着的照片。

    院长说:“就上个月。”

    那是个穿着灰白条纹的小女孩,抱着皮球正正地面对镜头笑着,笑得很天真,可眼睛里头却藏着大人一样的悲悯。她露出来的手腕很细,像是一折就能断,两条腿紧紧地并着,坐的很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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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两个,却少了三个。

    从熟悉的小厨房绕过去,里头果然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忙活的年轻女孩儿也是从这院里出来的,张嘴就喊院长妈,又喊寇秋,“怎么才来?等你好久了。”

    “哎。”

    她掰着手指数,“英英走了,花花也走了.......咱们这院里,现在就剩下二十三个孩子了。”

    寇秋没再说话,只是低下了头。

    孤儿院所在的地方是郊区。寇秋到达时,已经有个身影在外头等待,迎着秋风站在树底下,拿手按着鬓旁飘飞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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