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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作深沉,“若是拒还,如何?”
“她...我不需要等。”
“当然是表示不愿意了,不过红楼女子都是卑贱之人,能够博得某家郎君喜爱被带走,就是脱离这苦海了,自然不会有人拒绝,且一般能替姑娘赎身并带走的郎君不是富甲一方的员外老爷,就是家世显赫的勋爵子弟,被贱
捏着细细的长针挑弄灯芯,烛火时而明亮时而暗淡,墙上映衬着她的身影,由浅到深。长针被放下,桃木簪子在烛光下似有些油光,看得出来这簪子是有些年头了的,虽是木制,但被保护的十分好。
顾氏自幼习武,阁内安静得无声,即便走路不曾发声,她能察觉到微弱的呼吸。
见她说得这般淡然,晏璟轻轻摇头,“某些时候,你与我师弟倒是十分相像。”
顾氏拿着簪子起身,抬头注视着她头上的玉簪,想着玉簪才是她应该戴的吧,至于这桃木簪子,“这簪子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顾氏呆愣了一会儿,“晏真人,你可知,赠人簪子的意思是什么吗?”
丁绍德笑了笑,“大相国寺的主持替我算过命,说我活不过三十岁。”
簪子静静的横在女子的掌心中,晏璟泛着平淡的眸子,“入山门时,师祖所赐,此簪共有七支。”
“不是你说的不要信物只要簪子吗?”
晏璟上杨起眉,“你怎和方才那姑娘一样…”看到丁绍德的笑脸,“怪不得你的纨绔,装的如此真。”
晏璟并非居于深山不出世之人,怎会不知,不过见顾氏这般认真在意,她兴起了玩笑,故作不懂道:“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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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心之人?”丁绍德玩味的笑了笑,“是真人你吗?”
“可我,抓不住。”
阁层卧榻上的女子身段妖娆,侧躺着身子直直的盯着她,“你...是在等我?还是,”晏璟微一抬头望着明亮的楼上。
“那你是在等我,为何?”
“可你,没试过。”
转梯的楼下是一个空旷的隔层,顾氏在楼下等着上面的人谈话完,也是在等着楼上的女子。
安静的楼阁内总生有一种微妙的感觉,突然多了什么,让她一下子紧了心。
被风卷暗的灯笼被换下,阁中瞬间明亮很多。
“簪子尤以女子所戴居多,在我们丰乐楼,若郎君有称心之人,想要带走,便会赠簪子,若那女子接了,则表示愿意与他走,皆大欢喜。若是拒还…..”
簪子的样式很特殊,因为戴此簪的人是出家人。
晏璟摇头,“你不知道风何时会来,她来了,你也不知道她何时会走,又或许她来了,你不知道而已。”
“你真不懂?”顾氏见她不像是那种天真不懂世俗的姑娘,即便她不涉凡俗,但起码应该是知道的。
“未能当即妥当医治才落下病根,便是我们也无法,”晏璟瞧着桌上的流,“即便无法根治,你也不能这般不在意,病是需要好好调养的。”
“你师祖...扶摇子?”顾氏走近,“既然重要,怎随意赠人。”她欲将簪子还她。
丁绍德再次大笑,“季泓,不敢有称心之人,即便存,也不敢求。”
“不过,不至于三十岁前早逝的,少动怒,少忧思,常与称心之人相处,自然就长寿了。”
门楣下的珠帘被风吹起,豪无规则的摆动,珠子相互碰撞,发着嗒嗒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