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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夏可有什么动静？”

　　李少怀撇过一抹脸红，“元贞怎么...”她本是想转过身，一时间恍惚忘记了脚下，被那串在一起的衣裳绊住了。

　　李少怀涨红着一张极精致的脸，乏力道：“你这是趁人之危！”

　　冷峻的侧颜，让她望着失了神，“我听说，三十年前的南唐太子妃，容貌冠绝江南，比那大小周后都要更甚。”

　　如此，她也舍不得惊醒她，舍不得将她从怀中推开。

　　池中冒着热气，静坐在池内，池水没过起伏的胸口，晒干的花瓣沾上锁骨。

　　池中的人从李少怀心有余悸的语气中就能猜到，凌晨夜里，她面对的生死不过是一刹那的事情，而恰好她经历过真正的死亡，知其恐怖与绝望。

　　看着手中外衫上的血迹，她颤抖着扔至了一旁，衣裳悉数滑落脚下，紧接着取下了固发的簪子。

　　“师姐她自幼习武，虽不若大师姐那般厉害，但也不差，甚至与我相当，只是师父说她仰仗天资而自满懈怠，习武之人尚且在生死徘徊中败下来...”李少怀回首间看着她盯着自己一动不动眼神，“元贞？”

　　“...”小柔无奈的福身道：“是。”

　　赵婉如笑了笑，“这可是你自己落进来的。”

　　“阿怀，好美啊~”房梁后的小窗照进来几束白光，她看着站在光与火交织下的人，闪烁着迷离的目光，似乎很久没有这么静下来欣赏美的事物了。

　　栽进池中，落入女子怀中，“阿怀没了武功，连行动都这么笨了？”

　　临到门口时止步冷嘲道：“你们道家人，还真是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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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备好热水。”

　　归家的马车上，李少怀侧躺在她怀中睡着了，狐裘裹着的是带血的衣衫，血渍染上了白色的裘衣，即便车内点着浓郁的檀香也驱散不了血腥味，令她在一起忆起了前世，过去多少年了，身死那一刻，快要窒息。

　　“抱歉！”早在赵婉如出生前，李仲寓就已经携妻子去了郢州，淳化五年卒于任所，英年早逝，太宗赐其在积珍坊的房子也易了主。

　　“西夏的细作传回的消息说一切安好，赵德明还算安分，勤恳治下。”

　　“晓妆初过，沉檀轻注些儿个。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罗袖裛残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涴。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这首词是李重光专门替娇妻大周后所作，描绘的是感情深厚的二人在闺房中的乐趣。

　　——扑通——

　　“不管是祖母还是姨奶奶，我都没有见过，母亲也不曾留在我的记忆中。”

　　李少怀撇过头去不再说话。

　　五月。

　　佳人在最美的年纪消香玉陨，最是令人不舍与惋惜，亦如汉武帝的李夫人，虽身死，却让君王记于心，不悔其诺。

　　“天快亮时，若不是她哥哥来了，我差点没能将人救回...”一边惶恐的说着话，一边脱下了自己沾染血渍的衣服。

　　幼时她曾见过大小周后的画像，后来被列为禁画焚毁于龙图阁前。那时只是一张画像便惊艳了众人，也拨动了她的心弦，难怪大周后离世时后李重光会郁郁寡欢，形销骨立需要扶杖才能站立。

　　从马车上下来时，胃中翻滚几乎想要吐，强忍着干呕。

　　“姑娘，您先休息一下吧，这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