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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听闻陛下是想在明日朝议上废太子？”

　　他还

　　“卿家如何看丁右相？”

　　“陛下！”

　　李迪上前一步，争论道：“敢问陛下如今有几个儿子，就要废储君？”

　　“来人，送丞相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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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的话直吓得他腿软跪下，“陛下！”

　　皇帝坐在龙椅上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没有眨，过了一会儿后，才沉声道：“朕知道你们都是圣人的人，朕也知道朕的朝堂早已经离心离德。”

　　李迪出宫，细思后的赵恒密召曹利用进宫询问。

　　一语惊醒，若废太子，则后继无人，再要立储就只能从宗室中挑选，即便同宗血脉，可论亲疏终究是差了些，待自己百年后，他人之子继承皇位，那么谁可以保证新帝会如何待后宫里先帝的家眷呢，他嘲笑着自己，“是朕老糊涂了，竟差点忘了，我原是个福薄之人。”

　　“卿家深夜入宫，是有何事？”

　　“那么卿家以为，左相如何？”

　　李迪抬头看着这个白发有些凌乱的老人，“臣子若要谋逆，那是朝堂的问题，太子年幼，何关乎太子呢？”

　　“他带着储君的身份，对朕，难道不是威胁吗？”

　　被盯着的人心中有些发慌，终忍不住将头抬起，可也不敢直视皇帝，只是远远看着皇帝的裙摆试探道：“陛下？”

　　“李迪方才来见朕，言及卿家与丁谓是一种人！”

　　赵恒微眯着眼，想了许久才道：“此事，朕自有主张，卿家先回去歇息吧。”

　　曹利用慌的抬起了头，尽管皇帝没有直言，但由李迪说出来，必然不是好事，于是替自己辩解道：“以一纸文章受到陛下的赏识，臣不如左相，而冒着生命危险进入凶险不测的敌军之中，则左相不及臣。”

　　赵恒放下老皱的手，一步一步缓慢走向书桌，欲伸手问左右时，才发现身旁的掌事太监已经换了人。

　　于是挥手遣走了殿内所有内侍，“不错，若没有太子，朕不会痛失这么多人！”

　　“这其中的道理朕都懂，朕不怪你们，朕老了，需要好好休息了。”他吃力的从椅子上坐起，撑着扶杆，挥手道：“退下吧。”

　　年迈的天子正襟危坐在龙椅上，威严不减当年，足足盯了连夜赶入宫觐见的老臣一刻钟。

　　“圣人居后宫，而臣在政事堂。”

　　“陛下，如今的朝中已无正直之人，曹利用虽平乱有功，可却是与丁谓一样的小人，故不可辅佐太子。”

　　“你...”赵恒指着李迪，“此事圣人都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曹利用心中一惊，大脑飞速的转着，先前寇准请奏太子监国就说明皇帝已经发觉了什么，遂看着笏板回道：“右相在地方时可以不动兵刃、安抚边民，辽人侵我宋右相又巧渡黄河、机智退敌，在三司时减免赋税，整顿经济秩序，以及建造玉清昭应宫，这些都足矣证明右相之才。”见皇帝沉默不语，他又道：“然后来他所行之事，实乃小人行径，不应该。”

　　“李迪...柳开曾言左相是公辅之才，如今确实，不过左相为人太过刚烈。”

　　关闭的宫门在深夜开启，赵恒连着几夜都未曾睡好，是害怕入睡后会梦到一些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