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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那个……我想问对面的人还住着吗？”他结结巴巴。

    司机缩缩脖子关起窗户。

    痛楚从指腹清晰的经由脉络传达到大脑神经，在她心脏上轻轻一颤。

    她感觉自己徜徉在海洋里。

    “干什么。”她冷冰冰的、语调毫无起伏的问。

    皱巴巴的、干着的纸巾躺在泥土上，无声的诉苦着。

    她竟然因为谢音堕落到这种地步。程琬言自嘲笑笑，手指捻灭了烟。小片烟灰落到洗手台上，她用食指覆盖上去，被烫到的指腹隐隐有些疼。

    她双眼朦胧的往前看，只看见年轻人逃也似的背影，狂喊着“啊——”跑下去。

    乱蓬蓬的头发，通红的眼睛，半眯着，似困倦着醒来样。衣服上还沾有酒渍。

    她果真爱上谢音了。

    越疼却越欲罢不能。

    程琬言叼了根烟，侧头点燃，一缕白烟缓缓升起。她吐出一口烟雾，闭上眼仰头享受般吸了口。

    连下车都不知是何时下的。她摸出手机看了眼，一看，没看清，又睁大眼睛细看，仍是没看清。

    这□□般、摧残人生命的东西才是她所爱。

    她双眼慢慢变得清醒，泛红疲倦的双眼被清醒的两眼

    踢掉高跟鞋，胡乱的、不知左右穿了两只拖鞋走到浴室。

    程琬言拿起一瓶冷水仰头浇下去，冷水沿着她的发梢流下去，“滴滴答答”的在地上漾起一方水塘。她的上衣半湿，冰凉的水透过单薄的衣衫，将温度直接渗透进她的身体里。

    程琬言脸贴在冰冷的地板上，借此散发热度。

    “关窗。”

    这个认知让她浑身颤抖起来，她一直以为自己不会爱上谢音。程琬言闭上眼，谢音的样子深深印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摇摇晃晃的往家走去。脑中像有钉子在“咚咚”敲。步伐也随着敲打声的节奏而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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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下来后她浑身发热，额头、背部、胸前……渗出了汗水，沿着她的肌肤慢慢滑下。程琬言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巾擦脸。

    是时候该醒了……

    她还记得临走之时那双柔波，含着点点情义。

    “死了。”程琬言踉踉跄跄的走近对方，头往前一伸，喷了人一脸酒气。

    年轻人惊恐的看着他，一副见鬼的模样。“你怕什么。”她伸手去抓对方的领子，一摸，却发现只抓到了空气。

    躺了会，她想起门还没关，又撑着身体爬起来随手一关门——门被人挡住。她乜斜着眼望去——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程琬言靠在路灯上，深深呼出一口气，惨白的灯光映照着她发白的脸，她双眼半眯，挣扎不开。

    她呆呆的盯着外面快速闪过的景物，一抹飞霞从脸上飞到霓虹灯上。程琬言晕乎乎的闭上眼。

    程琬言面无表情的关上门。

    她歇了半响，还是抬起腿不知今夕何夕的走了。

    推开门，她往前一倒，以为会是一个柔软的肉体，谁想却是冰冷的、无情的地板。

    她已经看着镜子里的人十分钟了，还是无法相信这是她。

    这一颤，荡漾了她眼中的寒波。她低头细思，这便是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