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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是在指责你。你若执迷不悟，只怕不只是我，将来会有千夫所指。”吴启明感觉到了她眼中的杀气，却毫不退缩，本着一腔侠义，望着她凛然道：“那位姑娘看着很是年轻，既然不会功夫，自然是寻常人家的姑娘。你我身在江湖，见惯大起大落，可她只是个闺阁女子，终究要相夫教子。你这一路以男子身份与她同行，他日被人诟病时，你可想过她的处境？这等……这等卑劣的行径，你可为她考虑过！”

    问寺宇借了一张木质的轮椅，苏哲推着它回客舍，走到半路听到有人唤她名字，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她假作没听到，反而走快了几步，只是推着轮椅毕竟不便，转过一道回廊，就被吴启明截住了。

    吴启明想了想，说道：“那日在梅林，我师妹说看到你……看到你和那女子……你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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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笑声里带了清浅的嘲讽。吴启明心知其中必有隐情，可他还是说道：“林师弟说他无意中扰着你练功，已向你赔罪，你不依不饶，伺机重伤他。苏哲，你可知道，你挑断林师弟的手筋，又掳了他钱财，他的手不及医治，回到师门时，一身功夫几乎都废了。我师父只得这一双儿女，又怎能不恨呢。”

    “我师妹说的可是真的？你和那女子在树下，亲密。”

    小沙弥守着一只药炉子，坐在一张小板凳上。苏哲过去问了声好，问明是薛挽香的药，忙双手合十道声“有劳小师父了”。小沙弥摇着蒲扇笑，脸颊上凹出个酒窝：“师父说佛渡有缘人，今日能为两位居士熬药，是居士赠予我的善缘。”

    苏哲冷笑道：“干卿底事？”

    许久后，苏哲忽然道：“西楼门为何一路追杀我至此，你从不好奇吗？”

    苏哲一怔，回过味来，心中十分温暖。

    吴启明没料到她突然转了话，一愣之下才正色道：“因你重伤我西楼门少门主，林闻斌！”

    吴启明见她推着轮椅，想到了林霜儿不问情由的莽撞，他叹了口气，拱手道：“苏……苏姑娘，我是特意来给你赔不是的。”

    苏哲皱着眉，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吴启明上前一步，眼里带了认真的谴责：“苏姑娘，我不知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事，可这分明！分明是有悖常伦的事！”

    “苏哲。”他拦住她。

    苏哲听着这称呼，下意识的顾了一圈，左右并无旁人。

    “重伤。”苏哲低笑：“我为何要挑断你们林大少爷的手筋，他没告诉你？”

    苏哲俊眉轻挑，嘴角噙了一抹嘲笑：“我若真是这般是非不分，林霜儿现在还有命在吗？吴启明，今日你我把话说开也罢。当日在西陲小镇，我遇见一件不公之事，你这个所谓名门正派的少门主，仗着身

    苏哲眉头皱得更深了些，浑身上下都写着拒人千里，她冷淡道：“有事吗？”

    苏哲扶着轮椅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眼神越发冰冷：“你在指责我？”

    吴启明与她仅隔着几步，清楚看到她眼中的顾虑，续而又想到一事，犹豫了片刻，仍是开口道：“你这身打扮，是为着出门在外，行走方便吧？”

    苏哲静默的站在廊檐下，看庭外细雪纷飞。吴启明也不知她听没听进去。

    和尚们都做功课去了，香客们多半在前殿。偌大的庭院只有几株广玉兰，和半空中簌簌的细雪。

    “你到底想说什么？”苏哲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