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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樊姿给她安排的路子是对的，她想。

　　身为朋友，樊姿不想看到曾经辉煌过的焦唯沦落至此。关于今天的事，她也想过对方愿不愿意再去找经纪人、走上演员的道路，但最后还是带着一点强迫性地让她走上这条路。

　　“谢谢。”焦唯推开车门，回头看了眼始终没对自己关注过的钱楠，“小助理再见啊。”

　　那就继续这样走下去吧，不管前面是光明还是深渊，得到的结果总归不会比先前的情况更差。

　　但她真的想这样苟且活着吗？重新成为明星，让流水般的观众喜欢她、认识她？

　　毕竟还是明星，她再不济也要供着几套奢侈品服装和手袋，偶尔出席活动也要请着价格高昂的造型师。

　　夜色渐浓，车子开到焦唯暂住公寓的楼下，老旧的小区连个保安室都没有，门口的拦车杆早就被人偷走卖钱了，只剩一个竖立的小牌子，写着“出入登记”。

　　汽车停下，副驾驶的焦唯轻吐一口酒气，然后解开安全带：“谢谢你们。”

　　樊姿刚才喝了几杯酒，头有点晕，声音有些低沉：“回去好好收拾一下，加油。”

　　习惯了纸醉金迷与众星捧月的人生，再回到原本普通的生活——这种落差实在令人无法接受吧。所以很多人一旦进了这个圈子，最后都很难再走出来。

　　车门关上，钱楠莫名松了口气。见到后排因不适而皱眉的樊姿，忍不住开口问道：“樊姐，您今天找到合适的经纪人了吗？”

　　不知不觉间，一场饭局热热闹闹地结束。设局的导演和江氏集团旗下的影视投资公司有所合作，这一次又有江旸参与推荐演员，也许是他提了要求，所以习惯饭后再到娱乐场所消遣的他们都是各自回家，没有再去KTV喝酒玩乐。

　　“现在还没有这个想法，我不是有你吗？

　　她装了一晚上孙子，给这个敬酒给那个敬酒，看起来乖巧懂事又有才华和前途，可事实上她心里住着一个并不安分的灵魂。

　　樊姿看向窗外，一时间有些心酸。如果没猜错的话，焦唯最红的时候应该是拥有别墅的，外出演出时也要住五星级的豪华套房……但现在，她活得也许还不如一些普通白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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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老师再见。”

　　酒店外，钱楠把车开来接老板和焦老师，按理来说两人都应该坐到后排，结果焦唯直接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没有其他活动让樊姿松了口气，她扶着喝了不少的焦唯走出来，临上车前，两个经纪人给焦唯塞了名片，叫她有时间来公司详谈。

　　然而想生活下去就要学会“听话”这两个字，她上一次因为自己那不安分的灵魂反抗了公司，得到的结果是人气消减、最后完全淡出大众视野。所以这一次她必须学乖，不然她不止要辜负樊姿的一片苦心，恐怕还要沦落到房子都租不起的地步。

　　焦唯有点迷茫，她曾经的骄傲与内心的嚣张气焰都在这几年磨没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或者说是还能做什么了。

　　路边的景色匆匆掠过，焦唯靠在车窗上面色泛红，显然是酒精上头的表现。

　　钱楠顺着后视镜看向后排的樊姿，见她点头才踩下油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