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蹭课 假孕(5/10)
    “hi,xci!”
    荣信辞跟他聊了几句,然后将孙夏介绍给了他:“dahisisyfiancé,sunxia”
    “孙夏,这是daniel教授。”荣信辞说道。
    孙夏拘谨地说oetyou。
    daniel之前就见过荣信辞发来的照片,他微笑道:“oetyou,tooywifeandiaregdtobeyourwitnesses,isthisthefirsttiyouhavevisitedtheuk?”
    面前的教授说了一大串,孙夏还没来得及向荣信辞投去求助的目光,荣信辞就对他说道:“daniel问你是不是第一次来英国。”
    孙夏点头:“yes”这个他会。
    daniel笑了,他带着两人进去,又问荣信辞givenotice进展如何。
    在英国结婚有一个“结婚冷静期”,是将两人准备结婚的通知在市政进行公示,公示期间材料没有问题,也没有人反对,婚姻注册才会被政府批准,紧接着他们会通知新人可以如期结婚。根据每个cil不同的情况,givenotice平均大半个月,最短两周,最长也能到七十天。荣信辞找人运作过,尽可能缩短了这个时间,但也需要再放上一周,所以他又跟学校请了假。
    他跟daniel解释了这个情况,daniel感叹道:“hopeitgoeswell”
    今天荣信辞上门到访主要是为了结婚的事,让孙夏见见两人证婚人,也让daniel夫妇见一见孙夏。如果他们未来移居英国,这就是他们的第一家“邻居”——虽然中间隔了一个巨大的公园。
    荣信辞在英国不是没有别的朋友,但是他觉得孙夏和学校这些老师们交往比较好,其他人有机会再认识吧。
    daniel中午要赶去学校上课,所以大概聊好后两人就离开了。
    荣信辞带着孙夏来到了一条满是咖啡馆、餐馆、花店、小吃店和古董店的长街。
    漂亮的红砖建筑和彩色房子排列整齐,古董小摊鳞次栉比、琳琅满目,咖啡馆和参观店门外的小桌坐满了聊天着天的人,街边有推着婴儿车散步的居民,也有跟着主人走来走去的小狗,孙夏目不转睛地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觉得十分新奇。
    放以前,荣信辞没有什么闲心逛街,但这次为了结婚假都请了,那么停下来慢慢走走也无所谓了。
    “要不要吃可丽饼?”
    荣信辞想起看过谁在朋友圈里发过这附近有个挺好吃的可丽饼。
    孙夏问:“什么是可丽饼?”
    荣信辞掏出手机查了查,很快在地图上找了距离不远的摊位,说道:“吃了就知道了。”
    小巷深处,一家pub的旁边伫立着一个白色的小房子,招牌上面写着法语的店名,店门前已经排了很长的队伍,看得荣信辞皱起了眉头。
    “少爷,算了吧。”孙夏知道他不喜欢等待。
    荣信辞却说:“等等。”
    他上前去找到队伍最前方的一个人,随口编了几句谎话,又掏出了一叠钞票,跟人做好了交易。
    荣信辞将孙夏叫到身边,说道:“等会儿他会帮我们买,你看看去要吃什么。”
    孙夏为难地说:“少爷,我看不懂。”
    荣信辞道:“忘记了。”
    他回过头跟身旁说好的小哥交流了几句,然后挑了咸甜两个口味。煎饼的时候孙夏就靠在窗口上,瞪大了眼睛看着厨师的动作,时不时小心地闻一下,像个小狗一样。
    替他们买可丽饼的小哥觉得这个oga真是dar,但陌生人之间说这种话不怎么礼貌,何况他的alpha还在这里,容易产生误会,因此他只是将可丽饼递给荣信辞,说道:“haveagoodday”
    “thankyou”荣信辞道。
    两人走了出来,荣信辞问孙夏要吃甜的还是咸的,孙夏说:“您先选。”他可以吃剩下的。
    荣信辞神色不明地盯着他,然后将两个可丽饼都塞进他手里。
    “少爷……”孙夏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荣信辞道:“不选就等于都要。”说完,便长腿一迈地往前走了。
    孙夏急忙追上去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荣信辞充耳不闻。
    十分钟后,孙夏终于让少爷消气了。
    他选了咸味的可丽饼,焦脆饼皮咬下去尝到了里面的蒜香蘑菇、火腿和浓郁的山羊奶酪,孙夏鼓着腮帮子咀嚼,咽下去后告诉荣信辞。
    “好像煎饼。”
    荣信辞轻笑:“差不多,就是法国煎饼。”
    他让孙夏尝自己手里的甜味可丽饼,孙夏不敢再拒绝,直接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巧克力和香蕉!”
    荣信辞点头。
    他们俩在热闹的街头边走边聊,和街上的其他情侣没有任何区别,虽然没有牵手,但高大的alpha时不时会搂住孙夏的腰,将他往里面带一带,避开靠近的路人和到处嗅闻的狗。
    街道尽头,一辆敞篷劳斯莱斯正在静静地等待。
    荣信辞从司机手上接过钥匙,对孙夏说道:“上车,带你兜风。”
    孙夏上车,却还迟疑地问:“少爷,您有驾照吗?”
    荣信辞气笑了:“无证驾驶,等着一起进局子吧。”他戴上墨镜、发动车辆,带着一脸惊恐的孙夏朝着萨维尔街驶去。
    整个路程半个小时不到,孙夏心惊肉却跳了十分钟,才意识到少爷在吓自己。
    荣信辞无语地白了孙夏一眼。
    孙夏感觉到自己发丝被吹动,整个人也被阳光晒得暖呼呼地,看着漂亮的英式建筑和缤纷的商店橱窗路过眼前,慢慢地有了睡意。
    于是,在荣信辞终于找到车少的路段准备加速秀一下的时候,他一瞧——
    呵,孙夏又睡着了。
    “一点都不懂情趣。”荣信辞忍不住低声说道。
    “醒醒。”
    荣信辞掐着孙夏的脸,拧了拧。
    孙夏吓了一跳,睁开眼睛:“……少爷!”
    荣信辞拉着个脸,看着心情不太美妙,孙夏讨好地笑了笑:“少爷……”
    “哼。”
    荣信辞松开手,“下车。”
    孙夏下车,跟在荣信辞身后走进了一家装潢古典雅致的裁缝店。
    他就会几个英语单词,基本上等于什么也不懂,荣信辞跟人交流的时候,他就坐在旁边发呆,直到荣信辞拍了拍他,让他起来量尺寸、试衣服。
    之前荣信辞在国内的时候就将孙夏大致的尺寸发过来了,裁缝用布胚做了个样衣,就等着孙夏过来量体试穿后再修改。时间紧迫,也没办法像荣信辞之前的礼服一样修改三四次了。
    被人围着量尺寸、试衣服,孙夏汗毛都立起来了,终于结束后,他回到荣信辞身边,小声地问:“少爷,这是做什么啊?”
    荣信辞解释:“这里结婚需要dressde,随便穿衣服可能注册办公室的大门都进不去。”
    孙夏看着店里整体摆放的布料和精致考究的样衣,说道:“可是这里一看就很贵。”
    “对,所以会从你的工资里扣掉。”荣信辞随口胡扯。
    孙夏却信了。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新的微信消息。
    他之前的旧手机是哥哥给他买的,里面有他和哥哥的聊天记录,还有旧照片,所以即便屏幕碎了一块他也不想换。但是,那部手机前几天忽然死机好几回,孙夏吓坏了,管家便给了他一支新的手机,又帮他将里面所有的资料都同步保存好了。
    现在他手里的手机就是一台最新型号的iphone。
    孙夏打开微信,发现了许久没有联络的陈礼森发来了信息。
    荣信辞佯装无意地靠近,孙夏吓得手一颤,还没看清楚陈礼森说什么就慌张地将手机关上了。
    “干嘛遮遮掩掩的?”
    荣信辞从他手里取走了手机,“又背着我干坏事?”
    “没、没有!”
    孙夏想要抢回来,却被荣信辞拦住,荣信辞只是将他的手机转了个圈,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工作时间玩手机,没收了。”
    还好他没有非要看,孙夏松了口气,任他没收。
    这点小插曲没有影响荣信辞的心情,他们订好了礼服,照旧去预约好的餐厅吃饭,还看了看伦敦的夜景。
    晚上到家,孙夏趁荣信辞去洗澡了,连忙打开手机,他点开了陈礼森的聊天信息框,里面只有一句话。
    [陈礼森:听说你被荣信辞包了?]
    孙夏喉咙里有点发紧,思索了半天回道:“没有。”
    国内是凌晨,陈礼森却很快回了信息过来。
    [陈礼森:你也学会骗人了?]
    [陈礼森:雀儿在金银楼撞见过你们。]
    金银楼是时鲜私家菜馆,荣信辞曾经带孙夏去那里吃过饭。
    [孙夏:因为一些原因,我现在荣少爷身边上班,但是没有被他包,我不做了。]
    [陈礼森:你具体什么情况我不感兴趣,也管不着。我就问你,那天晚上之后,他给你钱了吧?]
    [陈礼森:老规矩。]
    [孙夏:森哥,那天晚上的事我没有成功,是我对不起你。荣少爷也没有给我钱,我现在是领工资。]
    [陈礼森:你也知道你对不起我?]
    [陈礼森:算了,我认栽,就这样吧。]
    孙夏咬了咬唇,给陈礼森转了五万。
    [孙夏:森哥,我很谢谢你之前对我的帮助。如果你觉得不够,我回国了再给你银行转账。]
    [陈礼森:你真搞笑,孙夏。]
    [陈礼森:五万,你打发谁呢?我还没落魄到那个地步。]
    [陈礼森: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你以为我就会跟唐玖他们一样心疼你吗?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害得多惨?我当初真不该看在孙棠的份上帮你,孙棠有你这样的弟弟也真是倒霉。]
    陈礼森最开始是对孙夏有一些愧疚。
    混这一行的大都会说自己家境差,不得不出来卖,但陈礼森知道孙夏是真的惨,也是真的脑子有问题,但孙夏从来不卖惨,只会不声不吭接过他不想要的客人,还每次都自愿地将十分之九的出台费转给陈礼森。
    但同时,陈礼森也真的觉得孙夏蠢。
    居然为了唐玖打针、为了唐玖喝醉了扒上来闹,一点自尊都没有,还真以为他这样能让这群大少爷垂怜?最多成为了一个被养在外面、被人看不起的外室罢了。
    慢慢地,陈礼森就抛却了那点愧疚和同情。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是孙夏自己蠢,把自己作践到那个地步,跟他有什么关系?再说,他也帮了孙夏那么多了。
    陈礼森兢兢业业在圈子里混了那么久,能讨好oga富婆,也能将那些alpha钓得心池荡漾,哪一次不是捞够了钱就潇洒地离开,谁知道这一次却在荣信辞这里翻了车。
    刚开始,陈礼森被宋文爱揪出来的时候,他还存着侥幸。
    荣信辞早就不在游轮上了,宋文爱完全可以轻拿轻放,所以陈礼森不停地讨好宋文爱,甚至抛着媚眼,用身体暗示他可以肉偿。
    宋文爱却用香槟泼了他满脸。
    “陈礼森,你好像真的觉得自己能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殊不知你那些为了钱风骚勾人的样子,在我们眼里也是一场戏罢了。”那位高贵的大小姐神色嘲讽,“钱对我们来说真的不算什么,拿去做慈善,还是让你这种人趴在地上舔脚,没有什么区别。”
    陈礼森垂着头颅,看着从脸上滑落的酒液一滴滴落在地上,胸腔中燃起了怒火。
    陈礼森在外围圈子里就像一支漂亮、高傲又自由的玫瑰,这是他给自己的定位,也靠着这样的魅力吸引了不少人。但是实际上,虽然他用美色勾引人、用肉体换钱,陈礼森却从来都看不起这些金字塔上的少爷小姐们。
    那不都是些蠢货吗?
    他勾勾手,就有人将钱塞过来。
    所以无论是荣信辞、唐玖、宋文爱,或者他跟过的那些富婆们,他表面上感激他们慷慨的馈赠,心底却只觉得是自己技高一筹、魅力十足,才让这些人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他更不会像某些人那样傻,爱上这些金主或者委曲求全做外室,他永远只属于自己,也只为了自己。
    但现在,宋文爱却说,他们从来都瞧不起他。
    陈礼森一瞬间产生了一种被戳破的恼怒,但很快他又平息了下来。
    宋文爱也好,荣信辞也好,他都得罪不起,最重要的还是保住自己未来捞钱的机会。
    “……宋小姐,我明白,我们这种人对您来说都是小玩意。”陈礼森讪讪地陪笑,“但那件事真的不是我指使的,是孙夏他求着我……”
    宋文爱轻笑了一声,打断了陈礼森的话。
    “你为什么觉得我愿意浪费时间听你解释?”
    宋文爱带着十足的压迫感站了起来,又细又高的鞋跟叩在甲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陈礼森木着脸转换了态度:“宋小姐,这都是我的错了,无论你和荣少爷想怎么处罚我都行。”
    他就不信宋文爱能把他一个有社保、还拿到了首都户口的人给杀了。
    宋文爱看透了他的把戏,只觉得厌倦。
    “我奶奶做的是实业,在她发家致富的路上遇到过很多人,有给她机会的贵人,有并肩而行的伙伴,有合作共赢的朋友,也有让她交学费的骗子。”宋文爱靠在船舷,海风吹起她的长发,她红唇微微开合,“知道她最讨厌什么人吗?”
    “是扒着吸血、毫无感恩之心、自以为是又爱兴风作浪的蛀虫。”
    这些年,像陈礼森这种人他们见得不少,但陈礼森是头一个犯到宋文爱手里的,宋文爱看着他还算白净帅气的脸,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陈礼森这么自信。
    他如果真的够帅够上镜,早就被捧着去做明星了,哪里还会只在富二代身边做外围。
    而且,宋文爱前些日子还知道一件跟陈礼森有关的事情。
    陈礼森外围兼职狗仔,拍到了某个官二与嫩模调情的图,高高兴兴地拿着“捉奸”证据去敲了一笔钱。那位虽然给了,可仇却记下了,只是碍于那时候他还跟荣信辞有点关系所以没发作。然而现在的陈礼森却还不知道。
    他们不讨厌自私爱捞钱的人,甚至也不讨厌给他们上课的骗子,但陈礼森这种学不会闭嘴,又爱找事,还自以为是,又当又立的……
    宋文爱收回目光,接过秘书递过来的细支雪茄,道:“你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陈礼森。”
    陈礼森从她平静的语气里听出了露骨的威胁,本能地恐惧而出了一身的冷汗。
    但当时宋文爱并没有做什么,而是让人将他送回了岸上。陈礼森提心吊胆过了好几天,收到了被开除的消息,却并没有什么意外。
    他现在呆的公司早已不是之前自己应聘上的公司,而是某个富婆给他在自家子公司安排的位置,户口也是这么来的,所以清闲又简单。这个富婆和宋文爱她们是一个圈子,宋文爱不高兴他,让人把他开了也非常正常。
    陈礼森反而因为被开了放下了心。
    无所谓。本来他就打算辞职了去做外围,现在更轻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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