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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湫廉舌头发麻,嘴也被嘬得红肿疼痛,压在身上这货色不知节制半天不停,于是他乖乖张着嘴仍由程悦的舌头在他嘴里来回进出。
口水流了一胸脯,气也快喘不过了,才总算让白湫廉等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毫不犹豫一合牙,却不成想程悦这奸贼早有防备立马撤退,搞得白湫廉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没收一点儿力,这一下狠狠蹬了他的牙。
“等等,你是不是动我手机了?”白湫廉气喘吁吁好一阵儿,缓过劲儿脑子也清楚了。
“对啊,我还特别乐于助人的帮小湫把短信发出了,”程悦得了便宜尝了鲜还不够,笑咪咪地凑过去啄吻白湫廉的颈窝儿。
“我操你妈,你他妈是想让我被销户吗?”白湫廉一听这屁话气得头晕眼花,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早知道最后还是发出去了,我他妈就抵死不从了,你他妈玩儿尸体算球了。”
程悦神色不变,只是手掌死死捂住了白湫廉大放厥词的嘴,他压得不留一点空,白湫廉一声儿也发不出来。
“首先,小湫操不了我的妈妈,她已经去世了;其次,我很喜欢小湫,舍不得杀的。”
白湫廉甫一听着前半句,也不呜呜叫了,一动不动地仍由程悦揉搓。
程悦俯身去寻白湫廉低垂的眉眼里的神色。
白湫廉长长的睫毛轻颤,薄薄的、透出青色毛细血管的眼皮藏不住情绪,那里头充盈着的愧疚快要把小湫给淹没了,他自知自己说了混帐话,所以也止住了挣扎、忍着不适,轻轻颤抖着身子由着程悦在他身上上下其手。
瞧着一副任人摆布的乖巧可爱模样,硬是强逼着程悦去更多的去欺负他。
“小湫很缺钱吗?”程悦松了白湫廉嘴上的桎梏,但还是牢牢地抱着他,“不如来我手底下吧,我会给小湫很多很多钱,比梁济给的还要多很多。”
“咋,自投罗网天天让你干这档子腌臢事儿?”尽管语气还是不好,但是白湫廉显然收敛很多不再乱出口成脏了。
“不会,虽然是很想,但是我更不想让小湫不开心。小湫如果愿意,可以从最底层做起来。””程悦来回把玩着白湫廉的手。尽管白湫廉的手又修长又白,却属实好看不到哪儿去:皴裂破皮、干燥粗糙、每个关节处都有不大不小的开口的伤口与疤痕。
“拒绝。”白湫廉眼也不眨地回答。
程悦也不生气,笑意盈盈地向白湫廉讨个理由。
“做人要有职业操守和道义。随随便便就搞背叛、见利忘义这一套,就算我到了你手底下,以后要是被你抛弃以后还有谁敢收我。”白湫廉淡淡地回答。
“我永远不会放弃小湫的。”程悦立马表明立场。
“哪来的永远呢?”白湫廉不冷不热道。
“那小湫怎么会甘愿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付出那么多呢?”程悦起身,居高临下定定地凝视着白湫廉,等着他的答案。
“我不会让任何一个愿意选择我的人后悔,”白湫廉回望程悦,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哪怕之后被一脚踹开,我仍会在他还乐意跟我的时候对他掏心掏肺。”
程悦本想厚颜无耻借用白湫廉的回答再去答复他,听了以后竟顿口结舌了。因为这是只能由白湫廉说出的话,任何一个人说都是亵渎与自取其辱。
“哪怕梁济亲自把你送到我床上你也还要回去吗?”程悦不死心,他悲哀地发现此时此刻他是多想将那个叫夏雨的贱种与梁济杀死从而取而代之,他们都是选择了小湫的人,都是被小湫坚定庇护的人。
嫉妒侵蚀了他的心脏,为什么不是他先遇到小湫呢?他也一定会坚定不移地去选择小湫,甚至会竭尽全力、万死不辞地去保护他的男孩儿。
“这算什么,”白湫廉自嘲一笑,“给钱的就是大爷,拿了人钱我不得唯命是从。你知道我穷得快饿死的时候干过什么下贱事儿吗?”
白湫廉移开视线,去盯那白的刺眼的天花板,他伸展酸痛的身体,缓缓开口:“我为了这个数儿,”他伸出五根手指,“让梁济卸了胳膊、在一堆人面前像只乞食的野狗一样舔他鞋底儿。猜猜多少?”
程悦沉默了一瞬,盯着他纤长的手指愣了神,他透过那窄窄指缝看到了过去在铁板屋里程悦的影儿,但还是有着不同的,一个眼里黯然无光,一个眼里熠熠生辉。程悦听着了白湫廉最后调笑一般的话语,竟琢磨出里头无一丝怨怼,才哑着声开口保守估计:“五万?”
白湫廉啧啧称奇,好笑地睨了他一眼,摆摆手:“我哪有这么值钱,就五百。”话音刚落,白湫廉一骨碌起身,也不顾自己满是爱痕的赤裸的身子,仅仅扯过被子一角遮住下体,盘腿面对程悦,咬牙切齿恨恨地道:“诶,你可别说,我觉得我还真能拿到这么多,都怪我当时猪油蒙心太猴急了!”
许是最近些时日太过于风平浪静,有些个人就开始蠢蠢欲动,按捺不住内心的非分之想了。总是会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这不,仅仅是松懈了几天管教,就有人不安本分为虎作伥、拉帮结派捞底下人本就稀薄的油水了。
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何况是亡命之徒?一帮怂蛋借梁济的势以为背靠大树好纳凉,没成想那人逼狠了什么都干得出来。
一个落草为寇、家里有去世的妻子留下的不足三岁大的孩子需要抚养的混混,就像压得实实的弹簧一样,稍有放松便狠狠反弹,他被搜刮得太猛,猛到嗷嗷待哺的孩子饿得哇哇大哭。于是他寻摸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孤注一掷提着刀就要和周扒皮梁济拼命。
那晚白湫廉也在,他猝不及防看清了男人满是血丝、重影着万念俱灰地眼眸,听着了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地嘶吼。男人不傻,知道梁济背景不得了,今晚这一遭就是蚍蜉撼树罢了,他有去无回!
白湫廉心肝儿颤的不行,他与男人有这相似的经历,都挨过饥肠辘辘的苦难,自然是能感同身受。
白湫廉不安分地绞着手指,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可他眼里闪着不灭的光。
说时迟那时快,白湫廉抄起板凳控制力气砸向男人的头,男人一个没防住就轰然倒地。
冷静,冷静!白湫廉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可还是身子不受控地战战兢兢,他的纤长睫毛不停地打颤,无处不在泄露他并不平静的情绪。
一定是脑子出问题了,不然梁济怎么看到一只小小的蝴蝶停在男孩儿的睫毛上抖动着双翼,摇摇欲飞。
这只脆弱的蝴蝶飞蛾扑火一般坠向了偷看者的心脏。
梁济被这明光锃亮的愚蠢打动了,所以他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袖手旁观,由着白湫廉把昏迷不醒的男人费九牛二虎之力给拖出去,恰恰好扔到一个会有人经过的小巷暗处。
怎么会有人明明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去慈悲渡人呢?愚不可及,愚不可及!
可九天之上的慈眉善目的神佛永远都是那么的光辉夺目,被永恒的光明笼罩着,照的那一切藏污纳垢之处都无处遁藏!
梁济因这惊心眩目的亮战栗不已,兴奋到血脉偾张,抖着一双手把忐忑不安的白湫廉抓在手里,细细打量他那张被惴惴不安装点了的艳丽夺目的脸蛋。
这摄人心魄的美把梁济迷得五迷六道,他下身胀得生疼,恨不得马上将人按在胯下,欣赏这不可方物的精怪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含着一汪清水,艰难地张大一张唇若含丹的小嘴吞吐男人的巨物,楚楚可怜捂着被灌满了男人腥臭精水涨起来的肚腹哀哀地、静静地流着泪珠儿。
到时候,梁济就会温情脉脉地将可怜兮兮、被操的破烂不堪的男孩儿巴掌大的脸上的泪水一滴不落地全衔在嘴里,这红泪定不会如那同等的凡间俗物一般,怕是含在嘴中后炸裂开来会留下一股回味无穷的甜腥。
但与此同时,他也不会心慈手软停下操弄小湫的身法,他只会引着小湫欲仙欲死、共登极乐。
只可惜白湫廉从来不是那附着他人而生的娇娇滴滴菟丝花儿,他从始至终都是那烧不尽的顽强不息的野草。
于是白湫廉仍由梁济捏着他的脸,晦暗不明地打量他。
梁济自然是把那双近在咫尺的眸子里明晃晃的坚韧不拔看了个一清二楚。他感受到了手下桎梏着的人的颤抖与惊惧,可他怎么能,又怎么敢,让那双明眸善睐永远燃着不灭的火!
此时梁济心里却升起一团熊熊燃烧的邪火,差点儿让他失了理智将手底下那人儿纤细脆弱的脖颈掐断,掐灭那团让他自惭形秽的烈火!
冷静,冷静!梁济定了定心神,一口浊气吐在白湫廉脸上,逼得在他手下努力克制自己安安静静的人泄出了一声轻吟,这倒是让他多了些人味儿。
梁济想,他是真他妈的贱啊。一边儿因着白湫廉的越俎代庖的逾越愤怒不已,每次都发了狠地去折磨惩罚他,想让他下次懂得知难而退;可一边儿却又忍不住矫揉造作地期盼着白湫廉可以永恒地保有那高洁清澈,别被他那恶臭脏污的手给抹黑。
他希望神永远身处神坛之上供万人膜拜,又受不住诱惑渴望做那第一个渎神的异教徒。
于是梁济似情人呢喃一般凑在白湫廉耳边轻轻地说:“你后悔吗,小湫,因为你可能会替那个叛徒承担他应受的一切。”
说完,梁济就开始恐慌。万一,万一小湫贪生怕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匍匐在他脚边,像一只狗一样求他不要杀他该怎么办。他一定会控制不住心里头的暴虐,用最残忍磨人的法子整死这只附身于小湫身上,使他性情大变的恶鬼。
梁济一直以来都很有自知之明,他是一个卑鄙低劣的人。所以他隐秘地祈祷,小湫堕落为怕死鬼也好,这样他就有了名正言顺的由头,可以除掉扰他心魂、让他优柔寡断的心头大患了。
白湫廉像只哈巴狗一样谄媚地朝梁济笑着,嘴里说出的话却是那么令梁济心潮澎湃:“梁哥真的舍得这样对我吗?”白湫廉无奈地叹了口气:“龙帮不少把柄都在我手上,梁哥真的能狠下心吗?”
“小湫居然这么狂妄,没了你龙帮便要分崩离析,我梁济他妈是不是太废物了。”梁济话虽难听,却实实在在没带多少怒气在其中。
“我怕会是这样的,”白湫廉没梁济高,只能可怜巴巴地酸着脖子仰头看他,“每次出来和梁哥您办事儿,我都会搞一份儿定时邮件,这内容自然你我自然是心知肚明了。”
梁济不屑嗤笑一声:“谁能动得了我,就凭那些三脚猫功夫的条子吗?我的姓可不是摆设。”
“我以为梁哥有查清楚我的背景的,”白湫廉一脸无奈,“要是我给了曾升旗上任烧三把火的机会,您说他乐不乐意开不开心呢?”
“我以为小湫对他恨之入骨呢,怎么,为了搞垮我甚至愿意自降身价去和那豺狼虎豹做交易了?”梁济面上不显,内心却窃喜不已,本以为小湫在他面前只会一直扮演个仍人揉搓的泥团儿,可没想到会是只会朝人张牙舞爪的狡诈的小狐狸。看,他是第一个发现小湫另一面的人。
“恨?我为什么要恨?”白湫廉疑惑不解,“我哪来的资格去恨一个人呢?何况做人要会变通,不要死钻牛角尖儿。”
梁济沉默不语,白湫廉踮脚踮得难受。反正话都说到这般地步了,白湫廉轻轻挣开梁济捏着他脸的手,站定后转了转脚踝,偷摸摸朝上瞥,没一点儿反应,看不清神色也捉摸不透心思,怕是被人落了面子正恼火吧。
白湫廉幽幽叹了口气,他这不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下策,谁叫梁狗一天到晚把打打杀杀挂在嘴上的。
白湫廉只好垂下手去扯了扯梁济的衣摆,讨好地说道:“梁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我这刚刚不知怎么的被鬼蒙眼、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说那么一番大不敬的话,我对天发誓我一直都是一心向您、全心全意为龙给干事儿!从来没有那些个腌臜心思!”
“是吗?”梁济被那小小的力道拉回了神,好笑地说,“我知道,我相信你每次出来跟我办事都没先给自己留好后路。”
“咳咳,”白湫廉尴尬地咳嗽几声,“刚刚您就当我放屁,我根本没那样做过,那样说就是狐假虎威罢了。”
梁济挑了挑眉,一把把白湫廉身上的松松垮垮的大白背心给扯下来系在腰间,遮遮自己的冲动。看着裸着白皙上半身的小瘦猴空中因摩擦飞扬的发丝和搞不清状况一脸呆滞的蠢样儿,梁济的心情瞬间好得不得了,抬手捏红了那一小节儿后脖颈,才转身离去。
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谁也懂,可偏偏这个挑事儿的头鸟太过于有本事,做这杀鸡儆猴的鸡未免有些太过于浪费,所以梁济决定另寻一人以儆效尤,一松一紧,进退有度收揽人心。
“有没有会演的,”梁济长腿交叉搭在吧台,身子后仰,漫不经心扫视下面一群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小鹌鹑们,“酬劳不会缺了你们的。”
没人应声儿,梁济目光停在了一颗长头发的小脑袋上,那脑袋的主人正无所事事的用手指卷头发玩儿,心中有了打算。他伸出五根手指,“这个数,五百,有没有愿意来的?”
白湫廉早上睡过了头,没顾得上吃早饭,本来等着中午大快朵颐,结果学校铃儿一打就让梁济一通电话叫了过来,现在饿得眼冒金星,乌黑锃亮的头发在他眼里已然成了面条,马上就要进他这个饿鬼肚子里头了。
白湫廉满脑子都被白面条塞满了。这脑子是没跟上梁济,可这耳朵倒是机灵,一听到与钱有关的词儿条件反射就是毛遂自荐,脱口而出:“我我我!”
梁济不着痕迹地愣了一下,他本来以为还要再往上提提数儿才能打动这个贪钱小鬼,没想到刚开了个头就把鱼钓了上来。
白湫廉看周围人神色诡异,以为他们是羡慕嫉妒自己抢占先机,寻思着怎么抢自个儿机会拿这钱,着急忙慌地拨开人群就是往梁济眼跟前凑,眼巴巴看着梁济讨好地开口:“梁哥,相信我,我办事儿您也是知道的,绝对保质保量完成!这次就让我跟您吧!”
梁济瞧见白湫廉这幅没出息的模样,哑然失笑,问道:“你演技不错?”
演,演什么?白湫廉怔住了,梁济说的每一句他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分毫没留下,全神游天外想着一会儿吃面去了,听见个钱的数儿嘴比脑子快就应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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