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酒宴/秘密潜入/短暂重逢/短促的亲吻/灰s泪水(2/2)
——眼泪夺眶而出。
他想要吻他。
他感到反胃,于是他寻找卫生间。
他们交换了一个极尽轻柔的,短促的亲吻,只是嘴唇交叠,却仿佛不顾一切的耳鬓厮磨。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通过廉价劣质的酒温暖这具千疮百孔的躯体了。
——他看见一对眼睫颤抖的,泪意模糊的黑眼睛。
周遭的色彩在扭曲,嗅觉在颠倒,罂粟香气焚烧过黯淡冷却的香气,沉淀下轻飘飘不自然的血气。他试图从空气中嗅到什么其他气味,但什么都没有,那是一张截然不同的脸,平凡的,不引人注意的,没有任何不同于常人的特征,神态是平稳的,只是那双眼睛,只有那双眼睛。
那是一对熟悉得过分的眼睛。
贺宵更加说不出话,看见这样的他。他哽咽到语无伦次,他说,“你……”又说,“我很……”大滴大滴的眼泪坠上衣领,洇透前襟,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他无法大声哭泣,长久以来忍耐的痛苦像拉扯喉咙的锁链,他被扼住所有声音,只有被泪水完完全全呛住的凌乱的喘息。
————
他一时说不出话,只是回望那双热切的,含着水的眼睛。先开口的是对方,正如一切的最初,熟悉的声音像一点轻飘飘的薄荷香气,一滴铅一样沉重的羽毛,火星在心脏的缺口焚烧,临麓的焚风月色般,黑潮般沉甸甸地压下来,压下来。
或许是他走神得太厉害,又或许是对方实在很擅长收敛气息,被从背后靠近的时候贺宵悚然一惊,他霍地拔出军刀,新雪消融般的寒芒逆势向上斜劈,电光石火间对方向后撤了一步,手忙脚乱,手足无措。贺宵狐疑地抬起头,刀锋上带着轻微的寒光缓缓指向对方,既而他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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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自己该找杯酒喝。
他只是牵起他的手。他们十指交叠相扣,既而对方在他手背上残余的伤疤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他这样说,一滴滚烫的泪水沿这副截然不同的皮囊落下来。
“……找到您了。”
在凝视他。
“您瘦了好多……”他低低抽泣着,脸埋在交叠的掌心之下,泪水烫得过分,这令贺宵觉得自己像被困在滚水中的鱼,“是我的错……”
头晕目眩感越来越严重,他趴在流理台上缓了半晌,感到内腑在腹腔中濒死的鱼类似的翻滚。部分记忆的恢复使他头痛欲裂,胃肠的不适又令他产生某种奇异的饱腹感。他无心思考霍迟遇待会回来找不见他会动怒到何种程度,只觉得对周遭一切事物都充满厌倦。
隔着无穷无尽交错的创口,隔着言语般含混的泪眼。
突如其来。不可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