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令陈玉琅不堪的问题(5/10)
武灵山在缭绕的雾色中更加的迷离起来,点点翠色从其中显露出来,上山的必经之路有一个小小的茶肆,虽然途中的人很少,但是这个茶肆风雨无阻的开着,像是在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附近一颗参天大树下,空间开始波动,下一瞬,脸色惨白的陈玉琅出现在树下。
他一手撑着树干,一手快速从乾坤袋里掏出颗蕴灵丹吞下,一颗丹药下去,立马见成效,他丹田舒服了些,不在是难以忍受的剧痛。
陈玉琅抬头看见了那个茶肆,收回手,整理好衣服,确认没有任何狼狈,才迈开步子过去。
陈玉琅一经走进去撩开衣摆坐下,一名男子迅速来到桌前。
“客官要喝些什么?”
浑厚的声音响起,陈玉琅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到是一副年轻硬朗的面孔,虽然穿着短打,气质却不像是干小二的。
“一碗茶水谢谢。”陈玉琅说完,不在看他。
却不想对方又继续硬生生的问“我们有铁观音,毛尖,雨后龙井,您要哪种?”
陈玉琅不由得多看他几眼,一个小小的茶肆还有这么多,他并不需要纠结这些“随便上一碗就行。”
壮汉僵硬的点点头,转身去了茶铺子后面。
“嘿,陈玉琅!”
少女清脆的声音响起,下一刻对面多了个人。
正是安渝。
安渝随意的一脚踩在凳子上坐着,她上下打量对方“不枉我在这等你这么久,怎么说,有没有兴趣拜我为师?”
陈玉琅摇摇头“我不修魔道。”
安渝脸瞬间垮下来面色不愉“那你来找我做甚?”
“合作,你不是想插手凡尘吗?”陈玉琅记得书里说安渝在凡尘成立了一个组织,却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领导人首,从而失败“我一个修仙者,必定比你们好在凡尘办事。”
恰好在这时,那男子将茶水端上来,稳当的放在桌面前。
安渝则一脸怀疑的看着陈玉琅“你是从那里知道的消息?”
她并没有放出风声,甚至没有与下属说这些,他又是从何得知?
陈玉琅顶着她怀疑的目光,淡定的喝了口茶水,才接着说道“你近些时候几度插手凡尘事,难道不是想从中干些什么吗?”
安渝眉头紧皱,眯着眼睛盯了他一会,见对方端着茶碗淡定的像是在品茗一般,随后她开怀大笑“哈哈哈哈,你倒是会想,我确实是要干件事,你能做好吗?”
陈玉琅放下茶碗,终于目光正式面向她“自然是能办成。”
“行,我给你提供钱和帮手,你得把事情给我办好!若是办不好……”她阴恻恻的掏出一把剑“啪”的一声拍到桌子上狠声说道“我就剃了你的骨!”
“事成后,你帮我杀掉王成”陈玉琅不想自己出面去做这件事,王成是凌云宗的掌门之子,自己去杀了王成,自己一生都得被追杀,这不划算,除了元满,宴时,这两个,他会亲自将他们坑杀。
“行。”安渝笑的豪迈,她伸手将一旁的男子拽过来“这就是我给你提供
的帮手,他是我弟弟安余元,景仰你许久,以后就负责跟着你做事。”
那安余元用手擦擦衣服,双手恭敬做辑“陈仙君好。”
陈玉琅打量对方几眼,发觉这安余元似乎有些拘谨,他点点头道了句“行”算是答应了让他跟着自己。
陈玉琅喝完茶水,起身走出茶肆,安渝和安余元见状也跟着出来,安渝又从乾坤袋里取出来一个物件递到陈玉琅面前。
陈玉琅接过,打量这手里的物件,只有手心大小的方形,上面刻有精美细致的花纹。
安渝见对方在打量那物件,开口解释道“这块令牌可以在任何赵氏钱庄里取钱,但是那些钱仅限你用来招募能人用士,如若被我发现……”
陈玉琅打断她的话“在下自然会守规矩,日后联系。”
安渝被打断话,并没有不愉快,她点点头,手一挥,将这茶肆缩小收入囊中,眨眼间,原地已经没有她的身影。
陈玉琅把目光转向安余元,既然有个苦力,他就好好利用“你,带我去长安。”
安余元点点头,从他的乾坤袋里掏出了一个小船的模型,他抛至空中往里面注入灵力,小船很快放大。
做好这一切,安于元左手往旁边伸直微微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陈玉琅踏着梯子上船。
安余元先跟着上船,用灵力催动灵船,灵船渐渐往上空升起,朝长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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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白驹过隙,十一年飞速而过,凡尘民间渐渐有新秀起,其中锦夜楼最为显眼,先后获得皇帝的青睐,专以处理民间异事。
江重城
这座城池是大明国重要部署之一,防着草原部落的入侵,那些草原人彪悍凶猛,最擅骑射,一双弯刀也使的好,近些年风调雨顺,在加上皇帝前些年出征打退匈奴,让边塞之地过上了几年好日子,江重城也越发繁华。
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上尘土飞扬,田边农家抬头看向主路,只看见许多马屁股,那其中还有一辆马车最为显眼,明明速度极快,却又稳稳当当没有翻车。
领头骑马的人看见前方城墙已经出现,只是仍然有些距离,他在一条岔路口停下抬手示意身后的人放满速度,并伸手勒绳,控制马匹放慢步子,高大的城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站着的巡逻士兵,城门口也有士兵一个个检查放进城内。
领头的往旁边勒绳,调转马匹走至马车窗前,他凑到车窗前询问“楼主,前方就是江重城,可需要属下们一同进去。”
“你们一会分散进城”温和的嗓音隔着车窗传出来“在福临客栈会面。”
“是。”领头人点头,吹了声急促又短的口哨声,前面的护卫利落的骑着马匹四散而开,从两条道路各自迅速离开,他也迅速离开。
只留下外面驾车的一男一女,他们抽动绳鞭驾驶马车往城门走。
照例排队接受检查,浓眉大眼的士兵指着马车道“帘子掀开,里面也要检查。”
“好的好的。”马夫苟篓着背连连答应,没有把帘子全部拉开,只将将拉开些许,讨好的笑道“我家爷身子弱,官爷见谅。”
浓眉大眼的士兵心里不免觉得好笑,有钱人身体这么弱就别跑边塞来,他还是尽职尽责的一脚踏上车板,抓住框子往里看。
看清里面的景象,他不免愣住,正对着车门坐的人长的极为好看。
男人莫约二十五六,端坐正中央,端的是芝兰玉树,他头发高高束起,戴着白玉冠,一袭青白色银丝竹子暗纹圆领袍衬得身姿挺拔如松柏,肤色透着抹病弱的苍白,却并不显阴沉,反倒更叫人觉得面容温和,此刻正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向他,男人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膝上卧着橘猫的毛发。
安余元坐在右侧,见对方还盯着人看,一脸不虞的看着探头进来的士兵呵斥道“检查完就出去!”
士兵这才发现里面还有第二个人,莫名其妙被呵斥,他神色有些不快,当即沉下脸色,刚想张口。
陈玉琅率先先递了一包东西过去“官爷莫怪,我这弟弟最近叛逆得很,有些不听话,这是从长安带来的糕点,官爷莫要嫌弃。”
士兵闻言看了对方一眼,最后伸手收下揣进兜里“哼,要是别人可就不是我这么好说话了。”
说完,士兵转身下马车,挥手示意放行。
马夫赶着马车慢慢往城主府去。
陈玉琅轻轻抚摸膝上的橘猫,转脸温和的看向安余元“你要是在收敛不了脾气,下次就不要在和我出来。”
明明是温和的话语,却是令安余元身体反而一僵“知,知道了。”
马夫稳当停在将军府大门前,翻身下去,走至大门前,伸手抓住门环敲动。
“叩叩叩”敲动三下,马夫松手站立一旁等候。
不多时大门打开,里面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探出上身来,疑惑的打量马夫“有何事?”
一张拜帖从马夫怀里拿出来,递至小厮面前“锦夜楼今日到江重城,特来拜见将军。”
小厮一听是锦夜楼,拿过拜帖留下句“稍等,我去禀告城主。”
面前的朱红大门再次关上。
马夫站在门外没等多久,大门再次全部打开,中年管家模样的人率先出来,他身后跟着一个侍从,他先是看了眼马车,才又转向马夫“你家主子可在那马车里?我家城主有请。”
穿过几个庭廊,进了会客厅,陈玉琅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前头领路的管家吩咐吓人上了茶水,便退身下去。
陈玉琅将怀里的橘猫放到地上,微微侧身端起茶水,凑到嘴边吹了吹,喝了一小口茶水。
橘猫在地上拉长身体慵懒的伸个懒腰,一跃而上回到主人膝盖上,团巴团巴再次窝成一团。
“哈哈哈哈,陈兄弟怎么想着到我这来了。”人还未到,粗犷的声音带着喜意先一步而来。
朱广豪迈的迈着大步进来,他拿起主座桌上的茶水壶对着嘴开始灌。
咕咚咕咚几口下去,才将茶壶放回桌上,他舒服的叹了口气。
陈玉琅站起身将手里的橘猫放在座椅上,微微弯腰朝朱广拱拱手“在下想借将军的火血玉一用。”
听见这句话,朱广动作一顿,他眼里有暗色闪过“你也是知道那是我家族的传家宝,这,得容我思考一二。”
陈玉琅见他态度不坚硬,乘胜追击道:“将军,在下只消借十日,十日之后,必将完好无损归还于您。”
朱广听完还是有些犹豫不决,旁边的橘猫突然叫唤一声。
“喵嗷。”
经过这声猫叫,他才想起来一些事,他怎么就忘了,这陈兄弟会仙家法术,对方要是想要,甚至可以不用给自己说一声就拿走,现在却又这样诚恳的递拜帖上门。
朱广在心中下定决心,他对着陈玉琅说道“你等我一刻,我去拿。”
朱广大步离开,没过多时又很快手里拿着一个木盒回来,他将木盒打开,放到桌面上“陈兄弟,可一定要十日之后还我。”
“自然没有问题”陈玉琅勾唇一笑,他将木盒打开看了看,确认就是火血玉,便盖上了盒子。
他们没有寒暄多久,陈玉琅离开了将军府。
这是他前脚马车刚走,后脚将军府前就来了一批人。
翌日一早
一行人往虎栏山而去,他们走至半山腰一路上似乎在搜寻什么。
山的另一端
陈玉琅头发全部束起,头戴网巾,身穿一套红白束身装肩上趴着一只橘猫,身边带着几个手下往山上而去。
仙魔人三界有约定,修士不可在人界乱用法术,那些妖魔不会自找没趣来人间闹事,否则会在身上加重业障,此时陈玉琅无比痛恨张三,他们追查数日,这狗东西居然躲进山林,他会隐匿气息,一时半会还不好找。
一直到夜幕降临,他们都没有搜查到张三藏于那一处,所幸就地架起火,原地修整。
一个水囊被安余元递至陈玉琅面前“玉琅,喝点水。”
陈玉琅沉默的接过水囊喝了一口,又递回给他。
他不需要吃东西,所幸靠着树和衣而眠。
周遭的下属看见楼主闭上眼睛,自发的放轻动作和声音。
次日清晨,天还是蒙蒙亮,靠着树干的陈玉琅率先睁开眼睛,他下意识的偏头往右边肩膀蹭蹭脸,结果没有预想中的毛茸茸,连咕噜声也没了。
小咪没在肩头趴着,应该是觅食去了。
陈玉琅站起身舒展因靠着树干睡了一晚,有些僵硬的身体,周围的人刷的睁开眼睛,开始各司其职。
陈玉琅用自己水囊里的水稍微清洁了脸,接过安余元递来的干粮准备啃一点。
身后突然传来沉重的声音,陈玉琅机敏的转身看向发出声音的那处地方,周围的下属全部拿起刀剑站立起来将自家主子围在中间,他们紧盯着发出声音的那处。
只见树木间有黄黑条纹的东西在往他们这边窜动,他们刚想放松警惕,却听见了后面还有几道人声,顿时又篡紧手里的武器。
几息间,一只毛色橙黄,身上带着黑色条纹的凶猛老虎从树丛里一跃而出,老虎嘴里竟还叼着一个人。
老虎扑至他们面前,他们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那老虎将嘴里叼着的人放到他们脚前,便乖顺的喘着气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张三好不容易被老虎从晃动中放到地上,没想到一抬头就看见了锦夜楼的人,他简直是欲哭无泪,张三举起被捆绑的双手,颤颤巍巍的冲他们讨好笑着打招呼“真,真巧哈。”
当张三看见陈玉琅露出的那个笑容时,他背后只觉阴寒阵阵。
陈玉琅低头看着张三,微微弯起嘴角,好看的眉眼也微弯动“是挺巧的。”
他张张嘴刚想说话,一道劲风突然朝他们袭来,瞬息间,他撞入一个坚硬胸膛,撞的他鼻子痛。
陈玉兰反手聚力一掌打向困住自己的人,只听见耳边一声闷哼,抱着自己腰的手却越来越紧。
“玉琅,是我!”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宛如一个烟花般炸开,陈玉琅抓住腰间的手,用力一掰,清脆的一声响,他迅速脱离对方的胸膛,往后退去几步。
原本被打散的下属也围了上来,挡在陈玉琅前面。
看清面前被自己掰断手骨的人,陈玉琅眯了眯眼睛“赵端青?”
“赵长老您没事吧!”
对面的人赫然是阔别已久的赵端青,他身后还跟着五名穿着仙门服装的人。
那几个仙门弟子双手持剑做抵挡姿势,他们具是面面相觑,赵长老和这名俊美的凡人青年认识?
赵端青没有说话,他静静抬眸凝望青年的眉眼,对方似乎没有变化,却又有些变,一时说不上来。
陈玉琅见赵端青就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不说话,心中只觉烦躁,他偏头吩咐身旁的安余元“把张三绑好,我们走。”
那凶恶老虎全身变小,变成猫一样大,一跃而上稳当当踩在陈玉琅肩头安静趴着。
其中一名仙门弟子见对方要把张明催绑走,自家长老又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盯着那俊美青年看,他咬咬牙,开口阻拦“等等,那张明催是我们抓的人。”
张明催顿时瞪大眼睛,比起仙门,他更愿意被锦夜楼带走,进了仙门,脱层皮都算轻!他一个劲的往陈玉琅身边凑“我的好楼主,我可不认识他们,我只愿意跟你走~”
抓着他的属下嘴角一抽。
“你们抓的人?”陈玉琅看着他们语气温和,嘴里说的话却满是嘲讽“这分明是在下小宠抓来的,你们仙家倒是会编谎话。”
弟子指着张明催语气激烈说道:“这小子身上可是用的捆仙绳。”
陈玉琅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道:“人间的事,仙家勿要插手。”
陈玉琅无疑是块美玉,加之周身温和气质让人对他生不起不快,只觉得对方这番作态是十足的贵公子,在这片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他说完转身离去。
赵端青一手拦住想追上去的弟子“让他们走。”
福临客栈内
陈玉琅坐在高圆凳上,一手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只是眼睛一直盯着张明催。
“哈哈”张明催干笑两声“楼主,好巧啊,我们居然在江重城碰见。”
“你怎么会招惹三清宗?”陈玉琅皱眉放下茶杯,里面的茶苦涩不堪,劣质。
张明催看着对方放下的茶杯,舌苔舔了舔干涩的嘴皮声音越来越小“不止三清宗……”
陈玉琅“还有谁?”
张明催简直不敢看陈玉琅,小声小气道“还有凌云宗和佛门。”
“…………”
陈玉琅静默片刻,侧头吩咐安余元“把他扔出去自生自灭。”
“诶诶诶!住手,你住手!别别别!!!男男授受不亲!”张明催使劲往地上躺试图躲开安余元的手,不愿意离开,眼看安余元已经把他拖到门口,张明催扒拉住门框撕心裂肺喊叫:“楼主!给个机会!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陈玉琅朝安余元做了个手势,安余元提溜着张明催又回来。
陈玉琅勾唇一笑,弯腰猛然凑近“那就把你的玉简给我”
措不及防放大的脸,张明催静声片刻,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回答“好”并将藏在身上的玉简交给了对方。
张明催欲哭无泪,他居然又被陈玉琅的美色给吸引。
“很好”陈玉琅抛一抛手里的玉简,白皙修长的手稳当接住玉简,指尖还带着淡淡粉色,让人觉得这玉简合该给他把玩。
陈玉琅起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把他看好,好生对待。”
夜已深
陈玉琅还没有睡觉,他披着外衣靠坐床上,翻看手里的玉简,可惜他不是命定之人,玉简只见一片空白。
无趣。
陈玉琅有些烦躁,将玉简放进乾坤袋,窗户突然传来声响,陈玉琅抬头探究的看过去,还有小贼来偷他的?
窗户的锁扣凭空消失,被人从里到外拉开,外面的人刚好抬头撞进陈玉琅的视线。
四目相对,空气一时间静默。
门外的护卫还没破门而进,想必赵端青用了法决。
陈玉琅想起白日那弟子叫的赵长老,他许久未曾去关注这些,加之安余元有意避开关于赵端青的事上报,他还真不清楚赵端青一个首席大弟子怎么这么快混成了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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