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活神仙(2/4)

    首先，他最先注意到的，是自己的瞳se。

    後来他才渐渐意识到：斩妖除魔，受民众争相颂扬这事，看似威风，可却是会反噬其身。

    一同前来的民众有些只是跟着来看热闹的，不住窃窃私语：「听说了吗？余家的老太婆，不药而癒，今天就jg神抖擞地下床走动了……活神仙哪……」

    黑猫看着他四处去驱鬼，仅淡淡说了一句：「练练功也不错。」可楚君惜总觉得牠似乎yu言又止，没把话说全。

    啧啧……好甜啊……好美味……不愧流着仙家的血ye……咭咭咭……

    明明不是什麽乐善好施的x子，却因为耳根子软，最後还是忍不住出手帮了这些人。楚君惜有时候想想都觉得懊恼。

    咭咭咭……我看你嚣张到几时啊……现在这样，不是很可ai吗……嘻嘻……

    楚君惜定睛一瞧，发现是婆婆的儿孙们，正此起彼落地不断一谢一磕，连忙一手拽一个，要拉他们起身。「喂，诸位，不要这样……起来说话，都起来说话……」

    灵动异常的舌头滑行至他白皙的x膛，舌身缠卷着上头的茱萸，舌尖则顶弄敏感的rujiang……楚君惜身子一拱，自喉间发出那种从没想过的声音。

    这些低语传进楚君惜耳里，他在心中苦笑。这些邻里们先前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现在倒是赞不绝口了。

    最困扰的是—

    「不不，活神仙！我们家里人的病痛才厉害，先到我们家吧！」

    隔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楚君惜的茅草屋外头便起了喧哗声。人cha0围拢在外头，拍门声震天价响。

    有些人也呼喊着：「活神仙！咱们家也有久病缠身的，您行行好，也帮我们看看吧！」

    有过两面之缘的诡绿se庞然大物伏在他身上，不断发出尖锐的怪笑声，双眼没有瞳仁，而是覆着血丝的惨白，直直对着他。血盆大口张开，满布黏ye和疙瘩的肥厚舌头舞动着，落在他脸上、身上……彷佛当他是什麽美味食物般t1an着。

    他的身子处在一片虚无之中，不着片缕，底下垫着的，黑压压的东西却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动着。他躺在上头，像被什麽牢牢x1附，完全动弹不得。

    楚君惜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还没反应过来，好几个人便朝他噗通、噗通地跪下磕头，叫道：「活神仙！活神仙！您大人有大量，以前是我们对您不礼貌！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活了我老母亲，感谢！感谢！」

    楚君惜睡眼惺忪地下了床，拖着脚步走向大门口，拉开门栓，门才开了一条缝，一堆人就争先恐後地挤进了局促的小屋。

    「你这说的是什麽话！明明是我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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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猫向他解释：这是灵目。是因为他功德及修为渐增，逐渐能视常人所不能见者。虽说这需要重新适应，但至少对日常生活起居而言，并不构成太大困扰。

    「这可不……打小我就觉得他与众不同，气宇不凡哪……可惜了，母亲早走……」

    「我先……」

    呃……呀……不…要……不……别…弄……那……啊啊……

    楚君惜r0u了r0u眉心，开始觉得头疼了起来。

    唉……

    每日每日，镜中的自己，瞳se日益浅淡。他望出去的景象十分奇异—如果是无生命的物t，便只有黑白两se。若是活人，yan气越盛者，se彩越鲜明。若是鬼，则b以前更加骇人：se彩斑斓不说，随着修为不同，还伴随着浓淡不一的黑气。不只如此，每个人的功德、业障、yan寿、姻缘……只要他想，都能从对方的脸上看出。

    小小的茅草屋中一片混乱，余家人大叫：「活神仙！到府上坐一下吧，让我们给您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