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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曹操曹操到，昨天跟他打架的黄壮壮单肩背着小书包走进来了。

    回到房间，秦睿把身上的衣服脱掉，叠了起来。

    黄壮壮一脸惊恐：“我错了！我错了！我很听话的！”

    秦妈妈是个温柔的人，她轻声问儿子：“睿睿喜欢这身衣服吗？”

    秦睿不喜欢听“打架”、“朋友”之类的词，于是这回他转身回自己房间了。

    黄壮壮心满意足地回自己位置了。

    “早呀。”白盼见秦睿来了，于是笑着跟他打招呼，“脸上消肿了啊，恢复得挺快。”

    秦睿捏紧拳头。

    努力控制自己不生气的最好方法，就是跟人保持距离。久而久之，连自己的爸爸妈妈，秦睿也不肯多说话了。

    “睿睿穿起来很可爱，借你这套衣服的小朋友也一定很可爱。”秦妈妈顿了顿，问他，“睿睿第一天就交到好朋友了吗？”

    本来想放在袋子里明天还回去，但是秦睿又垂着眼睛想了想，最后，把叠得齐齐整整的衣服放到了自己衣柜的最深处。

    “我的脸也淤青了！”黄壮壮嚷嚷着，还非要指着脸给白盼看。

    “黄壮壮，书包背好一点，你看看自己什么样子啊？”白盼开始了教育，“站有站相，坐有坐相，明白吗？”

    “行行行，”白盼纵容他，“对不起，黄壮壮小朋友。”

    黄壮壮苦着脸把书包甩地上了。

    “轻拿轻放，要放好。”白盼补充。

    秦睿对幼儿园是抗拒的，或者说他对其他小朋友是抗拒的。

    “听话才是好孩子。”白盼欣慰地点点头，“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下次你打打闹闹也要有个轻重，你看看你昨天把新同学的脸都打肿了。”

    秦睿有些不自在地侧过脸，不让白盼看。

    “那我要听你说对不起！”黄壮壮顺着杆子往上爬。

    看着红色T恤上印着的大大的小熊维尼，秦睿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白天给他吹头发的那个胖乎乎的小男孩。秦睿让阿姨帮他把T恤和小短裤洗掉。晚上要睡觉的时候，衣服已经放在烘干机上晾了。秦睿爬下床，把烘干机上的衣服拿过来，叠好。

    黄壮壮放完书包，转身看见坐在那里低着头的秦睿，刚想挑点事，却又被白盼打断：“你过来，你昨天推我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黄壮壮和他的姓一样，皮肤黑黄黑黄的，白盼看了好久也没看出来哪里淤青了，但还是装模作样地安慰他：“嗯，新同学也有错，我替他给你道歉吧。你们以后就不要再犯错了，你别惹他，他也不会打你。”

    秦睿心想，这个问题应该不会让自己突然生气，于是犹豫着点了点头。

    其实别人不来招惹秦睿，秦睿一般也能控制好自己不打架。但是小孩子生性好动，蹦蹦跳跳地哪里磕着碰着他了，秦睿就会感觉有无名之火冲向自己的脑子。秦睿本以为自己还会像之前两次一样，因为跟小朋友打架而被园长委婉地建议到另一个幼儿园去，因为经过昨天的事，秦睿已经知道了这个班里有那种喜欢惹事的的小孩。

    是他自己说送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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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睿心想。

    黄壮壮小朋友又苦着脸把自己的小书包放进柜子。

    秦睿松了松刚才一直紧握着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