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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天起，甘湉开始了每天回家的走读生活。

    后门边上是大家停自行车的地方，好巧不巧，甘湉看到了正蹲在自行车边上的纪以繁。

    所以当甘湉在楼梯角的窗户后远远望着门口人挤人的样子的时候，完全无法感同身受。

    甘湉下意识缩了缩手，冰袋滚到他的腿间。

    纪以繁按了几个数字，实在是他从来不让司机接送，备用手机里也没存司机的号码，饶是他记忆力好，也不能一下子想起来司机师傅的号码。

    甘湉闭了闭眼睛，眼神坚定，扯住纪以繁的校服袖子。

    就算是甘湉能打，但对面毕竟也是人高马大的男生，还是五个男生，总之甘湉这青青紫紫的一身也不为过。纪以繁拉他去医务室的时候，甘湉老不情愿地甩开纪以繁的手，到了医务室，老师正好不在，纪以繁找了药水和棉花准备给甘湉抹上。

    “纪以繁，”甘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痛了，眼睛里有点泪花，“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

    这是认识那么多年最基本的信任。

    纪以繁抬头看了眼是甘湉，又默默低下头检查轮胎。

    纪以繁被他扯得一个踉跄，低头瞄了眼一脸动容的甘湉，心里猜到这人大概又在脑补什么了。

    “干嘛啊，车轮胎被人扎了？”甘湉一脸幸灾乐祸，想来个哈哈哈表达自己的心情。

    纪以繁淡淡地“嗯”了一声，甘湉第一个哈还没哈出来呢就哽在喉咙里了。

    “不是。”纪以繁抬眼看甘湉。

    “喂，纪以繁！”

    还真被扎轮胎了？！

    甘湉瞪大了眼睛，9102年了，竟然还有人在用有键盘的手机？

    甘湉又悄悄打量纪以繁，一身校服没什么花样，也没有那些男生装x戴的名贵金手环，更别说什么限量版球鞋了。甘湉瞟了眼纪以繁身后平平无奇的黑色书包和脚上看不出牌子的黑色布鞋，再联想一下纪以繁初中在那小地方生活的样子，脑子里已经有了纪以繁大冬天蜷缩在角落念书的大戏。

    纪以繁不耐烦似的皱皱眉，一只手钳住甘湉乱挥的两只手，然后把蘸了药水的棉花重重按在他肿起来的地方。

    “走，我送你回去！”

    事情以甘湉他爸又给学校捐了笔钱结束，那五个男生毕竟在数量上占了优势，竟然也没人比甘湉伤得严重，而且是他们说闲话在先，最后双方都不情不愿地道了个歉。

    甘湉扭头望了望停在后门不远处自己家的车，想对纪以繁说我送你回去，又怕这人该死的自尊心作祟，于是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憋出什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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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纪以繁的眼睛怎么那么亮，亮到整个空间都只有他认真的眼神存在。

    但是甘湉莫名地心安。

    “纪以繁，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甘湉嚷嚷着，不肯让他碰。

    甘湉家的司机一般停在后门等他。

    “敷着。”纪以繁把冰袋丢给甘湉。

    “不会。”纪以繁还是吐不出很多字。

    那天晚上甘湉只记得医务室的灯好像不太好，有些暗。

    太可怜了，就让他这个热心友善的小天使来帮助纪以繁吧。

    “你得罪谁了吗？”不应该啊，甘湉迷惑了，纪以繁这人缘不说那群迷妹，就是男同胞，对他也是佩服又崇拜，还真没见过谁看纪以繁不爽。

    “不知道。”纪以繁拍拍衣服和裤子，站了起来，拿出手机想让司机来接他。

    回去的路上，甘湉蔫蔫地问。

    准备拿起冰袋的时候，纪以繁又把冰袋拿了回去。他从校服口袋里拿出一条黑色的手帕，包着冰袋，递给甘湉。

    “我会被通报处分吗？”

    纪以繁没有说出口，却知道甘湉不是无缘无故打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