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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没有盐了。”女主人轻呼一声，“好在不急，我让司机送一趟过来。”

    莫名其妙的又有些脸热。

    “小同学，湖心景园到了。”

    纪以繁低着头，被白衬衫笼罩的肩膀很宽，乌黑的发丝有些长了，遮住了露出来的脖子。甘湉愣愣地进了门，便利店门口滑稽的一声“欢迎光临”没有让那个低头挑选物品的少年转头。甘湉想着该和他打个招呼，于是拖着步子磨蹭到他身边。

    “等等！”甘湉下意识叫住他，叫完又愣住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让人家停下。

    纪以繁不着痕迹地摩挲了一下手指。

    纪以繁指了指旁边那栋楼，挥挥手离开。

    纪以繁又转过头看起手上的两种糖果。

    “哎呀别麻烦了，”章女士拍拍在看电视的小儿子的头，“囡儿，起来动动。”

    纪以繁闭了闭眼，他的脑子里从来不会有这些感受的。

    “你也是去这栋吗？”甘湉停下。

    啊，看来纪以繁是给小孩子当家教。

    悄悄探头看了眼纪以繁手上的东西，才发现这人在挑糖果。

    两人的手指碰到了一起。

    纪以繁喜欢吃糖？

    甘湉同学不太想动弹：“这里离超市好远的！”

    “你喜欢吃这种糖？”

    纪以繁停下来，转头看他。

    甘湉顿了顿，红着耳朵收回了手。

    “那个，一起吧！”甘湉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么，快速地瞄了一圈，找到调味料那个架子，随便拿了包盐下来。

    “纪，纪以繁，谢了。”两人走出便利店，甘湉还不太敢看旁边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人。

    他不可以有恐惧的情绪。

    虽然脸红了一会儿，但没心没肺的甘湉第二天还是满血复活什么事儿都没了。

    “你是想问我怎么在这里？”甘湉看他盯了会儿自己，不确定地猜测道，“我来做客的。”

    一到湖心景园大门口，甘湉就忍不住眼神乱瞟，自己也不知道在找什么，也许心里有答案，但是又被他否决了。

    “去什么超市，楼下走几步不就有便利店嘛。”章女士深知自家宝贝儿子的懒，“快去快去，回来孙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怎么感觉最近跟这人的肢体接触有点多呢？

    大概是甘湉看得过于明目张胆，纪以繁侧过头，见是他，挑了挑眉。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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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以繁挑好了糖，准备去收银台结账。

    午饭也是在这边吃的，热情好客的女主人说要亲自下厨招待老朋友和老朋友的儿子。

    纪以繁言简意赅：“哄小孩。”

    嗯，朋友家在湖心景园。

    再不济也该说一句谢谢的，可纪以繁脑子好乱，乱到他需要快点回家洗把脸冷静一下。

    等真到了边上，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不允许有这些脱离他控制之外的感受出现，除了不习惯，更多的是害怕。

    甘湉看着他走进门禁，才垂下肩膀松了口气，又抬起手搓了搓烫烫的耳朵。

    其实甘湉很想问他，怎么周末也来当家教，不会太辛苦吗？但转念一想，纪以繁肯定又不吱声。

    他真的有些莫名的急躁，转身的时候又把货架上的其他东西碰了下来。甘湉尴尬地蹲下去，把东西一一捡起，纪以繁大概是觉得自己干站着看他捡不大好，于是也蹲下身捡了几样。

    纪以繁把两个人一起想捡起来的最后一样东西放回货架，就走向了收银台。

    第二天是周六，一大早甘湉就被妈妈带着去她朋友家做客。

    甘湉本来还想问他做完家教之后怎么回家，但纪以繁已经挥了挥手匆匆下车离开了。

    甘湉瞥了眼电视上唱歌的海绵宝宝，依依不舍地出门了。

    湖心景园他来过几次，便利店他也是见过的。慢悠悠踱步到便利店，还没进门透过玻璃他就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背影。休息天出门还穿着整齐干净的白衬衫的，他认识的人里面，大概只有纪以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