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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筝在这时稍稍退开了一些，摘下了脸上冰冷的面具。

    才不该如此！

    她为此新奇，也为此恐惧。

    小家伙已经能自己抱奶瓶，也不需要花筝帮忙，靠在她怀里，翘着小短腿，咕嘟咕嘟喝得欢快。她不吵不闹，花筝也安心了不少，见花簇没有要醒的样子，先

    “你——”

    回答，花簇当然是听不到了。

    但花筝在心底做出了回答，她想这么做很久了，久到自己也是这时才发现。压抑到极致的渴望被释放，这种快慰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花筝轻抚着花簇的发丝，显出了完全不同于平日的神色。那里有担忧与忐忑，不安和踌躇。

    以花筝的思想深度，当特别增加至复数时，她已经开始考虑另一个问题。

    花筝从不怀疑自己实力，曾经这个世界的一切在她眼中都不过是普通。是花簇让她知道了什么是特别，但花沐——这个身上流着她和花簇血液的生命，教她知道了什么叫作沉重且甜蜜的负担。

    明知不可以碰触的禁忌，她此刻正碰触着。

    不要用那张好看的脸和她讲这种话题！这和羞不羞耻也完全没有关系。

    “您的咒骂依旧叫人愉快。”花筝轻笑了一声，“您忘了吗？我是您最忠实的奴仆，任何事我都能够帮您解决，这种事也一样。”

    花灏的死亡不止给花简夫妇留下了悲伤的回忆，也在她的心底埋下了恐惧的种子。

    “混蛋……”

    这是她恐惧的真正根源。

    话虽如此……不对，什么叫话虽如此？

    她知道，自己该义正言辞地拒绝，而不是这种软绵绵毫无威力的咒骂。

    是脆弱的、稚嫩的、让人怜爱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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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筝的无赖程度真是让花簇震惊。

    “沐沐在这里……”

    花簇到底是睡着了，疲倦果然是最好的安眠药。花沐中途醒了一次，花筝干脆把她抱到了两人中间。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人安睡，她的心底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可是，加上小甜心呢？

    花簇这一觉睡得很沉很踏实，一大早倒是花沐先有了动静。花筝怕她吵醒花簇，在她饿哭之前先给她塞了个奶瓶顶饿，又吩咐了人去准备早餐。

    生命是什么？

    遥远的记忆突然因这个举动，在花簇身上的每个角落复苏。

    “这并非令人羞耻的事，不是吗？”

    花沐现在能吃得很，特制的营养糊能吃一大碗，光调和奶是根本吃不饱的。

    她没有这样的自信。

    生命就是如此脆弱的东西，稍不注意就可能消逝。

    如果，要在她们之中做出抉择时，她究竟该怎么办？

    她有自信能保护好花簇，因为她能够时时刻刻守护在对方身边。

    这种感情，多么奇妙？

    “我们可以轻一些，况且大小姐那么小，看不懂的。”

    花簇被轻轻压倒，最后终于只能气愤又含糊地问道：“你这混蛋打算这么做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