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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你不能打这个电话！”展翔眼球一片绯红，把电话抢过来摔进墙角。

    展妈妈颓然地坐在沙发上，疲累不堪，一手撑着额头：“小翔，你跟那个人分开，分开我就不追究他。或者你让他自己退队，退役，离开球队！这队里有他没你，有你没他！”

    “我一定要让你们领导解决这件事，我的儿子不能就这样被人带坏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那个小鸭子怎么能继续留在国家队？必须开除！”

    “他如果被国家队开除，或是被逼着退役，我也退队。如果我们领导说国家队不能接受我们俩这样的，我就跟小羽一起出国打球。”

    之后的一天，展云终于给萧羽开了门，压低声音劝他：“你这小孩怎么又来了呢？我妈正在气头上，你们俩的事缓一缓再说，不成吗？”

    那天，萧羽就在展家大门外坐了一宿。夜风送来满天的星光灿烂，他仰起脸数星星，脑子里很乱，一会儿是钟全海跳出来，一会儿又是展翔，然后这两个人的影子扭打到一起，最后展老板突然从病床上弹了起来，一拳给了钟总，老子他妈的早就看你不顺眼了特别想揍你。

    宝贝儿子如今跟那小魔鬼是一条心，一家人似的。

    顾局长平时哪里舍得打儿子，是真的气急了。她只要看见小翔，眼前就不断浮现出萧羽的笑脸，那笑容转瞬就变成阴测测的狞笑，那张脸变成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小魔鬼。

    展翔直挺挺地跪在他妈妈面前，绝望让他的腰杆和肩膀逐渐变得僵硬，被逼到无路可退时固执地扭过脸，凝视窗外的小柏树：“妈我已经长大了，我想跟他在一起生活。不能因为你不喜欢他，你就不给我们机会。

    事实上，他还没露面，在对讲机里出了个声，就被展妈直接拒之门外，坚决不允许他进门。

    高通顶的客厅，旋转台阶环绕而上。水晶大吊灯从天花板垂挂而下，晶莹的流苏在凝滞僵持的气氛里被震得颤抖。顾局抽在她儿子脸上的这一记耳光，在空旷的客厅里发出清脆透亮的回声，被四面墙壁镀出一层混音效果。

    展云忍不住插嘴道：“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家里出个什么事，您要找他们领导告状？”

    “出国？你威胁我，你威胁你妈妈！

    她的手掌抽在她儿子脸上，抽出几根凸起的指印，在展翔眼底抽出一片更加坚固、疏离、抗拒的神情。她的心此刻却在抓狂和呼喊：回来，你快回来，回到妈妈身边来，不要跟那个小坏蛋在一起，不要毁掉你自己、毁掉我们这个家！

    萧羽看见展翔跪在地上，死命按住他妈妈手里的电话。两个人都是急赤白脸，揪扯之下，电话线被展翔扯断。

    “我妈现在就是不让我弟再回去打球了。你们俩那事，总要给我妈一个心理缓冲的机会吧？你也不能逼我们逼得太紧了……”

    展云话音刚落，屋里传来“啪”一声脆响。

    “缓不了，我跟翔哥还要一起打奥运会呢。”

    “你不跟他分，那你就永远都别回去打球，永远别进这家门！”

    没机会缓冲了。

    “妈，我不能跟他分。我跟他说好了，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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