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2/3)

    梁皓月目不转睛盯着她看,心头疑云顿起。

    那女子十八九岁,如今被雨淋透,兼又落了珠钗散了头发,红衣宛若厉鬼,却仍透着一抹丽色。

    大雨中的女子红衣烈烈,挥起手中剑指向庙宇,怒道:“谁敢退,死!”

    印川总要转过来留意梁皓月的状况,见他并无大碍甚至还那眼睛瞧外头的战况,心总算是松了些。

    她缠绵病榻时对守在一旁的梁皓月讲,当年公子睡时抓着夫人的手不肯松,夫人便陪着她走了许久的路,到梁府那条街时,才一面流着泪,一面将手指从小公子手中抽出。

    梁皓月咳了几声,抹黑爬起来,“你身体可有什么事,毕竟……那内力从前都是用来杀人,也不知道给你输过去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印川静了半晌,梁皓月就被他握着手,等他静罢。

    内力充盈,大阵缓缓重补完整。

    最终还是她身旁的副手下的令:“快!攻向西部!”

    于是其余三个方位的人像那方阵法补输内力,这才将那窟窿给堵住。

    他是几时晕的他自己都记不得了,醒来都是个晚上,手被人交握着,他嗅了一口气,是熟悉的气味。

    印川听罢,道这事事关重大,我回去的时候同师父讲。

    “喔。”梁皓月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之后便将自己曾经遇到他的事都给印川交代了一遍。

    “什么样的草那般珍贵?”

    梁皓月此时彻底明白,这个女人也并不是那个小丫头的姐姐亲人,她确确实实就是自己救下的那个哑女。

    只是如此一来,梁皓月体内那股激荡之意竟又有复苏之态,他撑了一刻钟,随即喉头一甜。但如今这个态势他不敢声张,印川来看他脸色时也仍旧强撑着做出副无事的模样。

    “喔。”梁皓月没好意思说你可算能休息休息了,转念,又问:“那日阵前穿红衣的女子是谁?”

    只是那几个人还未来得及叛出,便被一柄回旋正疾的剑削掉了脑袋。

    印川当年是在睡梦中被他母亲亲手交给乳娘,偷送出来的。那个乳娘后来便被梁皓月的母亲留在梁府,照顾梁皓月与印川的起居,于梁皓月十二岁那年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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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丫头跑丢时只有八九岁的模样,相去不到两年,她怎能长到如此年龄。

    梁皓月这才明白阿赊当年为何与他同榻而眠时,要紧攥着他的手才能安睡。甚至到后来他们抱来狸奴,阿赊都准备搂着狸奴睡觉。梁皓月认为不可行,道万一把幼猫捂死在你怀里怎么办?

    便如此撑了足有一个时辰,对方护法以命要挟,走卒不得不发狠了来冲这大阵,更有几位先辈先后昏倒,态势紧急。

    “一味紧要的药,似乎与他们教中传下来的一张方子有关联,其余的都不知了。”

    她又讲小公子醒来时,望着空空的手哭了整整一天。

    “师父看过了,说无大碍,放了我静养几日。”

    因此,只要那双手还握着自己,他就有十成的把握。

    印川告诉他,他的师父和芙蓉宫宫主在最紧要关头回来了,带着一株药草,换来了魔教的退兵。

    梁皓月将那水一饮而尽,舔着干燥的嘴唇说笑:“那看来我们都还活着,不是在地下见。”

    “魔教右护法,”印川将枕头垫到他背后,“楚小雁。”

    最终还是梁皓月抱着狸奴,阿赊搂着梁皓月,这才解决了这事。

    印川喂上口水,告诉梁皓月,他已经晕过去三天了。

    他非好色之徒,看那女子,仅是因为她实在眼熟。像那个他从斧头帮中救出来又独自跑丢的小丫头。

    久攻未进,双方战力都折得厉害,这边士气愈发高涨,而魔教至今未攻入寺院一寸,对方走卒难免有了懈怠之意,竟有几个投降的。

    梁皓月轻轻应了一声,这时突然抬起头,朝印川弯了弯眼睛道:“你守了我三天?”

    期间梁皓月双耳已听不到嘶喊声,两眼也丢了光亮,好似被蒙在一只铜罩中,浑身筋脉又开始扭错般的痛。好在印川此刻也如困兽,没有余暇回头注意他的状况。。

    西部有位先生年事已高,气力不济昏将过去,阵法维持得艰难,

    一只涂着蔻丹的手扬起,稳稳抓住那柄剑的剑身。

    那女子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新补上来的维持阵法的年轻人,目光与梁皓月相交甚久,终于调开脸,咬着嘴唇似是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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