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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卿既然也来了，怎么不说话？”

    郎荣喃喃：“鹿……”

    郎荣神色也僵住了。显然他一听到潜龙入水，龙蛇起雨，首先想到便是某些不可描述的圈圈叉叉，心中大乱，哪还注意到其中顺序，又哪会想到另一种可能。

    姬允一愣：“何地？”

    呵呵。

    连郎荣也有些端不住架子了，显出急切之色：“是何处的码头？”

    顾

    闻宿忙追问道：“石碑？怎样的石碑？石碑在何处？”

    郎荣额角不动声色抽一抽，姬允神色一顿，又消沉下来，“……那郎卿，这个梦究竟是何意义？”

    旨意一下，不免引发一阵骚动不满。

    闻宿垂头列前，拱手道：“微臣才疏，有郎大人金口在前，不敢妄言。”

    姬允边摸小手，边忧心忡忡地道，“郎卿啊，孤以为这个梦非同一般，隐有上天示警之意。莫不是朕承天之训，有哪里做得不对，上天降下旨意，要责罚于朕吗？”

    失魂落魄，犹在梦中的两人相偕离去。

    面上却显出谦虚之态：“郎卿太过奖了，虽说孤也是这样以为的。”

    闻宿也追问道：“石碑上可有刻写明确的地名？”

    “是。巨龙潜水暗示圣人有危，龙蛇起雨喻为小人作乱。陛下梦中，先是巨龙潜水，而后龙蛇入天，兴风起雨。微臣恐怕圣人近日将有灾厄，才引起天下大乱。”

    “这个么……”姬允认真回想状，“潜龙入水何处，朕便是真的记不清了，不过沉浮是水，两岸绿树而已。至于龙蛇兴风作雨……啊，朕记得，一座石碑被雷电击毁了。”

    黎阳是涿鹿郡下的一个小县，地贫，历来是朝廷免赋税名单上的常困户。何况两天后又是端阳日，谁都攒着，想到繁华许多的涿鹿去靠岸，好好过个节，谁耐烦去窝在一个贫困县里？

    旁边的闻宿默默无闻，姬允悄悄瞥他许多眼，眼睛辣了许多遍，多少忍得下去之后，才抿一口姝递来的茶，指指闻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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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圣意下达，今日在黎阳县靠岸。

    闻宿又一拱手，道：“圣人乃天子，本来神识便可通天。梦中有异状，恐怕是有所征兆。敢问圣人，梦中巨龙潜水，龙蛇起雨，是在何地？”

    郎荣哪里敢随便解这样的梦，满嘴的星辰列宿，周易老子，同他打了许久太极。

    只他究竟城府颇深，当下换上一副忧色，道：“不错，圣人仔细回想梦中细节，可有什么标志明显之处？”

    姬允也笑道：“郎卿说得正是。”

    姬允皱眉思索：“……朕记得石碑是在一处码头，想来是记录捐财修建码头的善人的……至于码头……“

    郎荣淡定地将手抽了回来，肯定地道：“圣人殚精竭虑，宵旰忧勤，是勤政爱民的好皇帝，绝无半点错处的。”

    郎荣伸出手臂，做一个请的姿势，温和笑道：“闻大人哪里话，为君分忧乃是应当，哪有敢不敢之说。”

    姬允啊一声：“是有的，石碑被劈了半边，将将能看见一个鹿字。”

    “……”

    闻宿已惊呼出来：“难道是涿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