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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话题又要往相亲上扯，颜泽不管母亲说的多起劲，冷声打断：“妈，我们待会儿去趟市区，要不要给您带点夜宵？”

    瞧身边这个人，吃的好像是那蟠桃园的桃子，随着细细喀嚓喀嚓声，鲜美的汁液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好像一渠诱人的春水。

    颜泽小时候被妈妈教育过，吃东西要细嚼慢咽，才能体现涵养。

    乔筝差点被口水呛死，好在颜妈妈及时想起来了：“他儿子，学的医，现在在中医院工作，听说当了副主任，一月有近两万呢……”

    “小乔是妈的偶像，怎么说也应该是你请。”

    乔筝说：“我要请……”

    颜泽不接她的话。

    乔筝拥有花容月貌，却不是天仙是人仙，漂亮出众的脸在熙攘的人群里夺目，却不违和，小城功率不高的路灯呈现出昏昏欲睡的橙黄，将她的皮肤映照的深了几度，却勾勒出饱满光洁的苹果肌。

    虽然不知道颜老师为什么这么说，乔筝还是陪着她演戏了：“是……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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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走的时候，颜妈妈非要往乔筝手里塞两个又大又甜的水蜜桃，正好乔筝也渴了，在屋里端着形象也累了，一出门就张大嘴巴，喀嚓咬了一口。

    她默默地给递了张纸巾，乔筝跟渴了几百年一样，没立即擦，先是吸溜吸溜嘴边的桃汁，才拭去残留。

    颜妈妈哦了一声：“夜宵就不用了，晚上吃东西我老觉得胃不舒服，你们去哪？”

    桃子还没完全咽下去，乔筝问道：“为什么你要抢着说，是你请我吃饭呢？”

    “一点都不会做人！”

    颜妈妈的重点却不在这上面：“怎么，你还住在学校？”

    话题变得这么快乔筝都没反应过来：“对……对啊，学校公寓。”

    “怎么能让小乔请，你就这么穷！”

    乔筝心里一阵窃喜。

    “哦……我……我请乔老师吃个饭。”颜泽的语气里带了一丝慌乱，还飞快地给乔筝递眼色。

    “我不这么说，我妈一定会唠叨没完的。”

    颜泽看着这么多人的，形形色色，有些眼花缭乱，这和白天学生课间操与晚自习放学相较，又是另一种情景，他们散漫，忙碌，一掷千金或锱铢必较，千万种情绪在浑浊的夜色里升腾，她从单调里走出来，突然踏入了这么一个熙攘红尘花花世界，变得无所适从。

    词儿她都想好了。

    市区的夜晚对她来说是陌生而新奇的。

    她的眼睛只好紧紧跟着乔筝，一刻都不敢放松，害怕一个不留神，她就迷失了。还有好几次，她本能地想去拉乔筝的手腕，抓着实质的东西，总比用眼神锁定更要安心，但每次要碰到乔筝水滑的皮肤时，她就想起自己的人设来，她觉得自己还是个包袱挺重的人，平时当领导呼来喝去惯了，觉得做些拉手挽胳膊的动作太小气。

    脆脆的。

    “女孩子自己住太不容易啦，住在十六号楼的那个老头，退休干部，有好几套房子……”

    颜泽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市区不常去，晚上人多，城市的步行街又热闹，她就跟在乔筝后面。

    偏偏乔筝还转过身来，眼神俏俏地飞过来，落在了她的心里：“你跟上我啊，你要不拉着我吧，我把你弄丢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