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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去死！不要跟我说话！”他怒气冲冲打断，将房间里的东西砸碎砸烂，噼里啪啦的声音如雷声阵阵，那道门却威力更强，铜墙铁壁，任你撒泼打滚，无人理会。

    “……好，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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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笑静静看他一阵，神情亦有几分严肃，“你先坐下。”

    靳寒舟抿直唇线，起身又给自己盛一碗饭。

    他像一头狂犬，被主人锁紧牢笼，心情愉悦才给他一点甜头。

    一只手逐次将饭菜从那道口子放进来，无需用眼看，便在地面摆放得整整齐齐，似在喂狗。

    外面的一家三口与客人言笑晏晏，与他无关。

    因他总情绪失常，不给任何人面子，又不会讨好人，总在外人面前丢尽家族脸面，最好不要出现，你好我好大家好。

    姜笑正在将饭菜分成两份装进食盒。

    “哦。”

    他们一起吃饭，谈天论地，依旧与他无关。

    最后都吃了一个饱餐。

    “这道青椒肉丝不是你做的吧？”他问。

    害得他四肢百骸都在疼痛。

    “不喜欢就不要叫了。”靳寒舟埋怨，“都是一起搭伙吃饭，你为什么要更考虑别人的感受。”话是这么说，还是把这些菜吃得干干净净。

    震耳欲聋。

    靳寒舟偶尔一抬眼，发现姜笑正在发愣，他暗暗嗤笑：到底是谁傻，自己都活得不快乐，反而要先去安慰别人。

    “是，你很好。”姜笑放开手，用筷子敲了一下碗，“该吃饭了，那我也答应你，以后都和你一起吃饭，让你再也不孤独。”

    好像被鬼打墙，任他如何挣扎也找不到出路，水壶在炉灶上发热，发出呜呜呜的惨叫。

    下一瞬，姜笑温暖的手安抚地落在他脑袋上。

    但他不要甜头，想要自由，想插翅而飞。

    “你真的觉得我很好？”靳寒舟直勾勾地盯着他问。

    “我们没有谁是完美无缺。”姜笑低声说，神情淡淡，目光温柔坦荡，“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人的一生，会有许多好事坏事，我后悔自己没有早点长大成让母亲高兴的人，但这没有意义，明天该发生什么还是会发生什么，人类敌不过时间，既然敌不过，干脆让它留在过去。靳寒舟，你很好，真的，现在你知道这个就好了。”

    咚咚咚——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沉默对立而坐，各有所思。

    靳寒舟很久没有想起过去这些事情，脸色突然发青，唇角抽搐，头皮发麻，忍不住站起来，弓着身咬住手指，原地转圈。

    “少爷，该吃饭了。”

    “靳寒舟。”

    “我想出去。”他说。

    他垂头丧气，不敢去看姜笑。

    靳寒舟饱到发胀，瘫在凳子上假装死尸。

    保姆十分为难：“可……您的惩罚时间还没有结束。”

    惨叫声顷刻消失，靳寒舟面色阴沉，倏然回到现实世界。

    忽然，一只手强有力将他拉住。

    “我给那两个小孩送上去。”顿了顿，他又苦笑，

    “你一定要觉得我很糟。”

    姜笑回过神，惊讶看他，“你怎么知道，是叫的外卖，我不喜欢青椒，可能会犯哮喘。”

    然后他忽然睁开眼，盯着姜笑的动作，“你在干什么？”

    心脏却又酸又涩，仿佛平白无故生出一个雷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