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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什么？”

    她命令家务机器人开始做晚餐。这一回，她终于肯大驾光临远在5米开外的餐桌，真是令我大为感动。

    “不是，我是说，你十二岁以后呢？”

    “差点都忘了你还有三个姐姐。话说她们对你怎么样？”

    “好吧，第一次听到有人把自己的童年讲成一部学术思想史的。”

    她又露出了那种淘气的神气。“喂，我小时候长得很可爱的，又总是柔弱多病。你会舍得揍我？”

    “小时候真没什么好玩的呀，只能每天思考各种乱七八糟的问题。不然的话，难道让我跟姐姐们去打球、登山吗？”

    “她们都很照顾我，都是很好的人——就是笨了点。”

    “看来她们的确是好人。要是我有你这样的妹妹，我一定会天天揍她的。”

    这些趣事还是以后再慢慢问她好了。我拉着她的手站了起来。

    “不是都告诉你了吗，成天不是在跟系统说话，就是在501大学晃悠。难道你想听我给你讲讲我都听过哪些课？”

    又是那首《我非优雅之人》。熟悉的旋律让我好像回到了湖边那个梦幻的夜晚，夏天的晚风带来了旷野的万籁之声。

    她举起酒杯：“我们得感谢系统，还要感谢我这首拙劣的曲子。”

    “不要低估了人性的复杂啊。也许我就是喜欢欺负人呢？”

    她一怔，随即又笑了起来。这一次笑得相当不怀好意。

    “难道我没有自恋的资本？”

    “今天是我们相遇一个月。”我说，“系统一定记得。”

    “你能不能别这么自恋？”

    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桂花香。饭菜还没上桌，我们喝着餐前酒，听着系统自动播放的音乐。

    系统自动保存了地面上的草稿。那些公式和图形如同越变越淡的墨迹，从我们身下消逝。但她丝毫也没有注意它们，已经全然将它们忘在了脑后。

    我笑道：“还要感谢偶然。”

    “是啊。我很少出门，就那天偶然到湖边闲逛一会，没想到就祸害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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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伸手挠了挠她的脖子，她笑着缩起身体。没有遭到抗拒的我于是更加放肆，抓住她的肩膀向她耳边哈气。她挣扎着闪避，我们一起轻轻倒在地上，嬉笑打闹，就像两个顽童。

    我也忍不住笑了。没想到她这种天才儿童也会有这样的历史。不，我本该想到的。她除了是个天才之外，还是个娇媚美丽的女孩子啊。天知道她在豆蔻年华之时，曾有过多少风流韵事。

    “好了好了，这像什么样子。”终于，她大笑着推开我，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吧，去吃晚饭。”

    “人不过是受激素控制的机器。这个道理就是我在十二岁时顿悟的。那几年时间，什么数学、社会学、哲学，都被我扔到九霄云外去了。你说我还能在干什么？”

    “你小时候的事啊。”

    我坐在地上，一把拉住她的手。“不。你还没有讲完呢。”

    她挑起眉毛：“你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