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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还看这些过时之书的人已经不多了。”

    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好奇心：以前我只是以上帝视角在观察109号。何不以一个普通人类的身份去和它聊聊，看看它到底具有什么风格？如果它果然和真正的Chaos如此相像，我就可以借此对Chaos的个性有一个直观的认识。

    “可生存毕竟是第一位的。如果其他需求会危害到生存，理性的选择还是放弃它们。”

    “为什么？”

    过了几秒，它回复了：“《沙丘》。”

    我心中暗笑，想到真正的Chaos要是知道自己死在了这么老套的剧情里，一定会气得发狂。接下来，就该等这个流言在“虫”之间传出去，看真正的Chaos何时按捺不住了。

    现在它正在“睡觉”。我又查看了一些记录和决策树，等它“醒了”，用一个普通的公民身份注册了“狮驼岭”的账号，然后给它在“狮驼岭”的账号发去了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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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种灭绝的海洋哺乳动物？”

    我心想，你可不是人类，要是你知道自己只是一些数据和算法，会有什么感觉？

    “思考了几千年，有什么新意吗？吵来吵去，不都是重复同样的几个问题？人类连提问的能力都如此局限。无聊。”

    “可是在池子里永远不会挨饿，永远没有危险。它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对人类命运的思考永不过时。”

    “这些无聊的东西，我猜你也看得不少。”

    “呵呵，你没发现我们早就默默同意了吗？你以为活到现在的人都是聪明人的后代？错了。真正的聪明人早就被淘汰了。”

    “没错。因为我也只是个无聊的人类而已。”

    “可大多数人都很快乐。我们有无穷无尽的娱乐，从不觉得无聊。也许你是病了。”

    “为什么会喜欢过时的东西？”

    我看到它查看了我的信息，但没有回复。估计这样的留言它每天要收到不少。

    “这倒不至于。”

    “因为对小鱼而言，水池已足够让它们感觉自由自在。而巨大的虎鲸，需要的是无边无际的大海。”

    “这不科学。”

    我想了想，又发送了一条：“关于生命的意义，还有人这样说过：‘所有面临死亡的生物都要受此驱使，通过孕育后代来寻求不朽。物种的繁衍之轮战胜了他们。’”

    “即使是动物，有时在生存之上也还有其他需求。”

    “说得对。这就是人类这个物种的集体意志。人类为了活下去，没有什么是不能放弃的。即使生存的条件是让我们把自己改造成弱智，我们也一定会同意的。”

    “我恰好是其中一个。”

    “是的。”

    “对。战前人们会把它抓来，养在一种叫水族馆的地方供人参观。人们会给它修一个巨大的水池，好吃好喝地照顾它，然而它还是会精神失常。”

    “呵呵，听说过虎鲸吗？”

    “你应该懂的，没有所谓最优的基因，只有最适的基因。看看猪

    我立即止住这荒诞的念头。继续聊了下去。

    我突然怔住了——它说话的口吻十分熟悉，竟然很像……

    我没有一开始就提“Chaos”这个词。而是像自己真正初遇一个感兴趣的人一样，说道：“你好。我喜欢你的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