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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α-晗答应帮我打扮。结果，这天下午我俩一起在衣帽间里纠结了一个小时。

    “孩子，不要把你的职业习惯带入生活中。不是所有人的内心你都需要看得这么清楚，尤其是对我们身边重要的人。”

    我仍然严密监视着109号和它的追随者们的一举一动。109号已经决定在新年夜举行线下集会，那些盲目的信徒热情响应，而真正的Chaos依然没有现身。

    我还记得很小的时候，母亲带我去历史博物馆。我在那里得到了一个鱼形的氢气球，喜欢得不行，可还没高兴几分钟，不小心一松手，它就飞走了。我跑过去想抓住它的线，却没抓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它飘啊飘，越飞越高，最后变成天上一个小点。我大哭了起来。

    “如果我们深爱的人，内心深处却隐藏着一个怪物，我们该怎么办呢？”

    “为什么？”我有些不解——对于越亲近的人，难道不是越应该了解得更透彻吗？

    “好吧，说实话我也不懂。”她严肃起来，“在审美这方面我确实不如系统，不，是低于人类平均水平——所以在我眼中，你怎样都好看。”

    这全怪她在一旁指手画脚。“不要听系统的建议，它只会让你看起来和别人一模一样。就像在湖边观景台拍摄成年纪念照的小丫头，百分之九十九都会挑选红色长裙，摆出一样的造型。散个步一晚上能看见几十个像复制人一样的摄影组，真是无聊。”

    这天晚上，局长在她家举办新年晚宴，顺便也是和我们告别。我答应过她我一定去——这还是我八年来第一次参加聚会。

    阿姨的话固然有理。可是，到底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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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东西，总是像氢气球一样有向上漂浮的本性。我所能做的，只不过是牢牢抓住那根线，尽力不让它逃离我的手心。

    “最简单的就是跟它的建议反着来。它让你穿红色，你就穿绿色。它让你穿长裙，你就穿短裤。”

    “开什么玩笑！”我将一条短裙扔在她脸上。

    “那我穿什么好？”离了系统的建议，我是完全没有穿衣搭配的主见的。

    有一天，我和远在厄加勒斯角的γ-丽阿姨进行了通话。系统并没有把β-秋的异常报告给她，因为就近的重要联系人是我，通知阿姨只能令她徒增不必要的担忧。我也没有提这件事，只是隐晦地向她倾诉了我的疑惑。

    只有我内心依然存在怀疑。我还是觉得她有事瞒着我。

    幼年的所有记忆都早已消失，唯有这段清晰留存。所以，它算得上是我人生的第一段记忆。很不幸，我人生中第一件印象深刻的事，就是“失去”。

    “混蛋。”我不再指望

    “好奇心不是始终有益的。”阿姨说，“有时候你费尽心力找到了真相，自己又得到了什么好处呢？这就像我们的视力，它不需要极度精细，没必要看清每一粒灰尘。它只用看到对我们真正重要的东西就好。”

    我又去看了β-秋一次。她已恢复如初，和我谈笑风生，玩笑逗乐，就像之前真的只是做了一场噩梦一般。系统检测的所有指标也已经完全正常，就降低了对她的监控等级。

    直到27号，一切还是风平浪静。我也说不上来，自己是焦虑还是欣慰。

    在厄加勒斯角那著名的巨浪之前，阿姨慈爱地一笑，好像我问了一个幼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