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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忽然被一只比他大的手握住,方言有些不适应地挣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抽开任由对方拉着了。
“呃――对了,让小锦睡里面就好啦,我睡中间~”
轰鸣的耳里再次传来有些熟悉地叫唤,张继喘息猛然一顿,顺着声音转头看去。
“需要我再点灯吗?”
遥远的天际突然轰然一声响,接着他感受到往上努力伸的手被一只暖暖的手抓住了,接着他就被一股力猛然拉出了水面,突如其来的空气让他控制不住大力咳起来,却挡不住他贪婪地大口呼吸着空气。
“张继?怎么了?是做噩梦了?等等,我这就点灯,等等啊。”
“……这样拉着怎么睡?”
随后是对方起身的声音。
带着些许焦急的声音随着一阵窸窣声,果然很快,黑暗里就亮起了火光,他本能朝着光看去,就见小小的身影捧着油灯来到床前,把油灯搁在床边的凳子上,然后那小孩爬上床,努力伸长了手来摸他额头。
……
“对啊,我算是相信你的话了。”
黑暗中某人的声音由可怜乞求转为雀跃,让方言一阵无力,却也一时想不到其他的理由拒绝。
“……”就是有困意,这会也快被你折腾得没了,方言无语地睁着眼朝里边看,适应了黑暗后还是依稀能瞧见一点点影子,想了想还是往床边退了点,尽量空出位置来。
闻言方言是真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直接把布巾丢给他让他自己擦拭,语气总算没有那么嫌弃。
“那个……”
张继愣愣接过里衣,视线却一直随着那道身影动,待等到对方回来,脸上猛然被一物盖住,突然一惊却很快反应过来那是面巾而已,不由得松口气,同时也算是清醒过来。
“怎么了?梦魇了吗?一头的汗。”
“我能不能拉着你的手?”
“好了吗?好了我熄灯了。”
“不,不用了。言儿你快睡吧,我自己来就好,明儿你还要早起呢。”
“……没什么,快换身衣服吧,穿着湿衣服容易生病,你身子还没好利索呢,再病了奶奶她们又该担心了。”
感受着身边不同于小锦的气息,方言下意识又往外挪
“不、不行吗?我怕我等下又做噩梦了~”
“嗯嗯,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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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哦,好。”
“……”
“……继?张继?”
“啊?”
“我……刚才是做梦了?”
温和的声音,以及油灯下却一片清亮隐含担忧的眼眸就这么直入眼底。
“嗯,好了。”
张继抬手覆在额头那只手背上,一时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哑着嗓子无意识地吐出了句:“媳妇?”
暖暖的,就和之前那及时救了他的手一样。
“……”方言抽着嘴角,但不由得松了口气,使点里抽回手,再次转身下床,去柜子里拿了干净的里衣回来,“醒了就好,来,换件衣服再睡。”
“呼--呼--呼--”
这两年在家时因为条件关系,他也是一直和弟弟小锦挤一起睡,还有来张家后又多了一个人。只是当时张继因病的关系需要人随时照看,所以才不得已而为之。
“随你,别吵醒他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