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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十安来此本是想问问他是不是可以借机做点什么，可看时姑娘微皱的眉心，他把这个想法按了下去，说起另一件事来：“小太监来京城了。”

    用白胡子的话说，连百姓怎么过活的都不知道，何谈其他。他们十二个师兄妹，哪个不是混在百姓堆里长大，在住到言宅来前，她都没过过这样的好日子。白胡子更是一双草鞋走天下，为此她习得一手好手艺，编的草鞋又轻巧又结实。

    万霞看着笑得眼睛弯弯的姑娘，不用想，被算计的肯定是话题中的言公子。

    记起正事，言十安拿出刚刚回家看到的消息：“自饮水税后他又弄出个踏路税来，再加上强行征兵，如今民怨已经不小，这于我有利。”

    “随手一写。”时不虞看向他：“找我有事？”

    青衫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姑娘，公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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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他进来吧。”

    言十安被请到门口时受宠若惊，脚步顿了顿才迈过门槛，抬头看去，视线就被挂在半空的数张宣纸夺去了。上面或字，或画，不知记录着什么。

    那个位置太高了，而百姓太低了，从不在他心中，以至于他只能看得到踏路税引起的民怨于他有利，却看不到百姓的日子变得更加艰难。

    所以她才说，计安是不是能止住颓势，她不知道。

    时不虞的沉默让言十安不解：“时姑娘，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时不虞抬头问阿姑：“我好像还没让他进过这间书房？”

    循声看向靠着隐几坐在书案后的时姑娘，言十安走到她对面坐下，再次抬头看那些纸张一眼，问：“这是……”

    “安全？”

    “坐。”

    得把他推出那个保护圈才行。

    “在您住进来之后，确实不曾。”

    “没有。”时不虞合上面前那本书：“这事要等时间发酵，不着急。”

    好可惜，便是流落在外这么多年，计安离百姓仍是太远了。

    时不虞也说不上失望。言十安的人生从始至终只有那一件事，脑子里有阴谋有诡计，有阳谋有利用，便是那层温文尔雅的外衣，他心如绵絮般的善良，都隻为达成目的。

    而计安，被保护得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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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向门外。

    “名人学子齐聚京城，每日不知多少人进出，是最容易混进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