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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师兄妹

    跟着白胡子在外边那些年，她见过许许多多苦难事。

    江连连点点头：“对，年年都这样。”

    真要说起来，他有什么错呢？做买卖这种事谁不是奔着挣钱去的，说不定就成了呢？

    江连倒了倒手指头：“应该还有得两年就差不多能回来了，她在家的时候就出了名的好模样，又是在宫里伺候过的，谁不高看一眼。待她回来，虽然年纪大了点，但嫁的一定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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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口问问。”时不虞捧着茶喝了一口：“村里在京城做事的多吧？是不是都得差不多过年那会才能回？”

    妻子生产时没钱请大夫，一尸两命。

    回去的路上，时不虞沉默着没有说话。

    头几年她还无法和人共情，再加上性子又自我，觉得那些人并没有错。

    她也见过有人考秀才几次不中，却不管不顾，隻一心扑在这条路上。

    站在自己的立场，一切以自己为先，这能有什么错呢？

    时不虞状似问得无意：“个个都能待这么久？”

    兰花觉得，这都有点寻常人家走亲戚那感觉了。

    “那倒也不全是如此。多数都出了元宵节就走了。有的人能待上一个月，也有那完全回不来的。就比如在宫里当差的一个女娃儿，自打进宫就没回来过，不过钱倒是年年送回来了。这些年多得她帮衬，他家不但把房子重新翻新了，兄弟还娶上了媳妇。我算算……”

    时不虞应着，和他说了说别的事，离开时照样留下些吃的用的，不过比以往多留了一句话：“过几天再派人来给您送年礼，提前给您拜年了。”

    父母为了支持他，把自己的棺材都卖了，死时不过一床席子裹着埋了。

    “所以大家伙儿才盼过年啊！”江连笑：“平日里就算回来一趟也是来去匆匆，只有过年这段时间能回来待个十天半个月。”

    “自打认识你们兄妹俩，我老头儿便宜占尽了。”江连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又让她等等，从屋里装了些这样那样自家做的东西给她带走。

    她见过有人做买卖把家底都亏空了，无论爹娘妻子怎么劝都仍要孤注一掷再去拚一下。

    可最后，落了个家破人亡的结局。

    “那你们这过年得多热闹，挣的钱回来了，人也回来了。”

    白胡子也不强行灌输她什么大道理，隻带着她去见识那些人的决定背后，受到伤害的那些人是怎么承受的。

    他若懂得适可而止，能早些看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定是另一个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