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7)
“哭够了?”我缓缓松开手：“趴好，药还没上完。”
我停下了脚步，一遍遍在心中描摹着这幅画面。
“让他重抄，不要自作聪明。”
“你、你你刚刚在做什么?！”
我不急不缓地走着，不远处的一对璧人正在树下说笑，nv子坐在秋千上，纷飞的鹅h裙角和晃荡的秋千相得益彰。
寒蝉为我撑开伞，试探道：“大人，您不亲自上完?”
的确，我很少会如此为难她。
我的目光在他那张脸上游离，冰凉如玉的指尖擦过他咬得有些红肿的嘴唇，指腹在那片柔软上摩挲。
“属下进去通报。”寒蝉见状说道。
“不了。在泥潭中站得越久，陷得越深。”我0索着刚擦净的滚烫指尖，闭了闭眼。
我没有看她，只看着齐彻。
也没有接伞，只身走了进雨幕中。
还不等他说完，我就伸手贴上了他的脸颊。
“好啦好啦，我不逗你了，算你赢了行吧?”
寒蝉顿了顿，说：“大人，这帝王策多达三千条，殿下的伤刚好，不如再缓缓……”
齐彻一愣，随即嗤道：“若你想要一副膝盖，大不会用如此复杂的法子。”
下一秒，我轻易地撬开了他的嘴唇，伸入温热的口腔中，无意间擦过他的舌，激得他终于反应过来，发出唔唔的声音想将我的手推出去。
“看来我这上位者的气焰只是虚张声势罢了。”我的话语里带上了几分惋惜。
我脚步不停，只拢了拢袖子：“方才是谁亲口说不要我上药的，殿下的命令，臣岂敢违抗?”
我拿出袖中帕子，将手指一根根仔细擦g。
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顺着朱红的檐角滴下，在我眼前形成了一道雨帘。
烈火蚕食着墨迹，点点灰烬散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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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哥哥，你又耍赖！”
一听见这话，我半撤的手顿住，随即又0上他的脸，抚过他的下颚。
“正好借这场雨降降心火。”
“我不要你，我要小婵姐给我上。”
“婉容郡主当真是和他交情颇深啊，连字都已经模仿得如此相像。”我g起了嘴角。
他立马那被子遮住嘴，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脸上红得快要烧起来一般。
“你……不知羞耻的nv人！”
待我推门而出，便看见寒蝉恭敬地等在一旁，先是快速扫了我一眼，再往殿内看了几眼。
烛光掩映下，眼前人的半垂的轻颤眉眼好似染上了浓稠胭脂，如春水一般潋滟，风一吹搅得我心神不宁。
“但我没叫他让别人帮他抄。”
齐彻上前一步，小心扶住了婉容，一边将她拉起来，一边看着我的眼睛道，语气颇为冷淡。
我起身，拿起那沓纸，手一扬便尽数丢进了火炉中。
“去给他上药。”
“你……”
他愣在原地。
片刻后，她的身子有些摇晃，似是要蹲不住了。
于是拼命用舌尖抵着我的手指，在指节上打着旋，将手指t1an舐地裹满津ye，等我拿出来时，缓缓拉出一条隐密的透明丝ye。
“国师大人。”婉容顺着齐彻的目光看过来，立马从秋千上下来，向我恭敬福身。
他涨得满脸通红，只恶狠狠瞪了我一眼，随即就将脸撇向一边。
我没有回话，只轻轻一笑。
我只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还没瞎。”随即我就用手掌覆住了他的眼。
我将药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谁知道要是他见我看见了他哭的模样，又要怎么闹了。
婉容身子一抖，又蹲了下来。
“我让你出——”
“你来这里做什么。”
行至太子殿的g0ng门口，便听得里头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齐彻面有薄怒，只sisi盯着我：“难道堂堂国师就只会用上位者的气焰来打压他人吗?”
几日后，寒蝉将一沓宣纸呈在我案前。
寒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将伞递给我：“哪怕是为了摘池中央的那朵荷花吗？”
“郡主，大人何时让你起身了?”
寒蝉在我身后漠然开口。
齐彻温柔的笑语听起来陌生又熟悉。
……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不是要帮我上药么！”他见我要走，急急出声。
没听到我回应，他好似再也忍不住，叫出声来。
“大人，这是您要殿下手抄的《帝王策》”
四目在漫天飘零的枯叶中相对，碰撞的一瞬间，好似擦出了迸溅的呼啸声，将周围的秋风激得更加嚣张，几乎要吞没我全部的感知。
秋风乍起，吹起一地落叶纷扬，吹起我的衣袂猎猎作响。
就在此时，齐彻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转头向我瞥来。
描摹着，秋千旁那个一身红袍，身姿挺拔如松，头戴玉冠，笑得如同那三月春yan一般的少年。
“都说了让你出去了。”他反应过来，面上有些僵y，却也没有反抗，只嘟囔了一句。
婉容没有听到我的回应，自是不敢起身。
“殿下，我是陛下亲赐与你的老师，按理来说你次次见我都该对我行大礼才是，日复一日，你的膝盖恐怕早就磨损不堪。”我走至他跟前，伸手摘去他肩上的落叶：“可如今你还站得好好的。”
他一下没反应过来，只呆怔着顺着我手抬起了脸。
“我没有叫他现在就交，”我放下了书：“三千条，他一日抄一条，抄三千日也未尝不可。”
我的指尖顺着被浸sh的枕巾往下，触碰到了他sh成一片的滚烫眼眸。
“你——”齐彻还想说些什么，终是住了嘴，气得往榻上一躺，用被子将自己兜头盖住。
“怎么?还要我再来一遍吗？”
我拦住了她：“无妨。”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哭瞎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