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回-便利贴女孩(2/10)

    唉！她在胡思乱想什麽呢？

    何况，他们只是在异国城市短暂相遇的陌生人，他已经大发慈悲送他一程、为她解决语言g0u通的问题，不借也是在情理之中。

    他深沉难解的目光，以及暧昧的言语，令月光不自觉的垂下头，耳根泛红。

    走这一趟，犹如踏上一条不归路，一旦奔去，便难以回头。

    没多久，小酒馆打烊，他迷迷糊糊付了钱，走在飘雪的冷清街道，一时间竟不知何去何从，沉重混沌的脑袋里只知道剩下的夜，他不想一个人度过。

    月光陡然一怔，连忙收回目光，望向音源，窘困的朝他行了个礼。「黑田先生，晚上好。」她呐呐地挤出制式的问候。

    他揿下铃，等待着房里的人前来应门。

    月光被他深沉的眼神盯得神经紧绷，喉咙发紧。「我……我只是想跟你解释清楚，刚才的状况……」她的视线不经意落在他微敞的衣襟，隐约可见他结实jg瘦的x膛，双颊酡红，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

    「多少？」他又问了一遍。

    「咦？走了？」月光接近叹息道。

    想起他忧伤落寞的神情，月光不禁蹙起秀眉，放心不下。

    几句简短的交谈，他结束了通话，便要离开。

    没有动静。

    黑田一臣漫不经心的随手接了过来。「伍月光……」他低喃她的芳名。

    「啊，我知道了，谢谢。」月光柔声道。

    黑田默不作声，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

    「怎麽走了？」月光好生失望。「啊！唉呀！我这个笨蛋！」她懊恼地敲打自己的头，知道问题所在了。

    刚才她看见他来，高兴过了头，忘了请他等一下，就砰地把门关上，一心想快点整理好仪容让他进门，结果造成他的误解，以为她拒绝了。

    「我叫伍月光，这是我的手机和公司电话。」她也把自己的姓名及电话号码抄给他。「黑田先生若是有机会来台湾，可以打电话给我，我请你吃饭，带你四处逛逛。」她允诺，倩然一笑。

    沉寂片刻，只听见「哔哔」一声，门锁应声而开。

    他收起手机，把手里的纸条捏成一团。「还有事？」

    对她这种手头不富裕的人，更是如此，根本是巨款。

    「不……」月光的音量细如蚊蚋，如此近距离仰望他的俊颜，令她目眩神迷。

    他想见她，现在就想见她……

    月光环顾整个气派华丽的空间，没怎麽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不由得发出赞叹。

    可是，那个在短时间内就带给她深刻印象的英俊男子，一举一动都却牵动着她的心弦，令她一改常态的积极了起来。

    她有一种奇妙的预感。

    黑田一臣搁下手中盛着烈酒的玻璃杯，心情恶劣。「你来做什麽？」他冷冷的开口。

    不是她在梦游，所产生的幻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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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可是总统套房的贵客，给小费向来不手软，所以他使命必达，力求表现。

    她要他去，他一定会去，即使是龙潭虎x他也愿意闯。

    月光润了润唇，力图镇定，好好地说明状况。「那时我真的很紧张，脑子一片空白，手脚完全不听使唤，只想着快点换好衣服请你进门，却忘了跟你说一声，并不是不欢迎你。」她说话的声音还是有一点颤抖。

    突然，一阵铃声响起，他从容的掏出手机接听，以日文报上自己的名字。「我是黑田。」

    殊不知，随後房门再度敞开，出现一道nvx身影站在门口东张西望，发现那个狂按门铃的男人已不见踪影。

    她叹息苦笑。果然还是跟他无缘吧。

    他的神情冷峻，犹如千年寒冰。「嗯，我会去。」对她，他从来不会说不，即便她伤他如此之深，但那也是他赋予她的权利。

    一场偶然的萍水相逢，一个旅途中偶遇的过客，这短暂的交集只能收藏在脑海里，成为回忆，用来回味。

    基於礼貌，也想在他面前呈现好的一面，於是她特地换掉皱巴巴的睡衣，梳几下凌乱的头发，再开门接待他，免得太过失礼。

    过一会儿，门扉被微微拉开，一张茫然诧异、睡脸惺忪的nvx脸孔探了出来。

    才刚与他告别，她竟已开始想念……

    他突然想再见她一面，想听她轻声细语的说话声，看她透着傻气的笑容。

    简单独特的名字，与她清澈恬淡的气质倒颇为相符，容易让人记住。

    「伍月光……」黑田被浓烈酒jg侵袭的大脑，有一点点不受控制，所有言行全出自於本能意识，毫不矫饰，也力不从心。

    黑田一臣眯起眼，看她可怜兮兮的缩着身子，倒是有些同情。「多少？」

    他去取钱了吗？伍月光猜测。

    更别说还有卧室、书房、浴室、衣帽间、饭厅和会议室，听说还有个可以眺望美景的花园露台，总之，大得她难以想像。

    这样混乱的一天，她却对自己有了深一层的了解。

    人家都还没吭声，伍月光的思绪已经百转千回，脑补了一段戏。

    「小姐、小姐──」

    长廊上只有一扇金光闪闪的门，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房间，不难想像，这间房间势必大得惊人。

    望着他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月光觉得心里有一小部分被ch0u空，彷佛遗落了什麽，徒留遗憾和失落。

    一定是这样没错。

    虽然没见到他本人，当面将她紧张过度造成的乌龙事件解释清楚，但也不算白跑一趟。

    「一臣。」电话彼端，nv子一开口便亲昵地直呼他的名，足以见得双方有深厚的交情。

    黑田垂下醉眸，迎上那双小鹿般的狐疑眼神。「不记得我了？」他发自x腔的声音很低，挟带着不悦。

    也只能想念。

    裘俐满意一笑。「一臣，我是真的希望你也能找到真正属於你的幸福。」她是披着天使羽翼的恶魔。

    尽管他们以後不会再相见，她也不希望成为他不愉快的回忆。

    她当然记得他，因为今天的大部分时间，她都忍不住看着偷拍来的照片，想念着他……

    此时此刻，她只有一个想法，唯一的、强烈的，想去见他一面，延续彼此的缘分……

    他的黑眸淡扫过她恬美的笑颜，若有似无的应了声，意外她能说一口好听的日语。

    月光不明所以，但还是据实回答：「不怕，我很感谢你。」能再见到他，她非常欣喜，心脏失控的跳动是骗不了人的。「是不是发生什麽事了？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为了不让自己的思绪再绕着一个不会再见面的男子打转，她拿出未看完的，沉浸在她最喜ai的作家笔下那天马行空、多采多姿的世界里。

    她既然不留情面的将他拒於门外，又何必专程跑这一趟？他不懂。他以为她很单纯，莫非他看走眼了？

    也因为这阵关门声响，让他的神志倏地清醒不少，意识到自己被情绪冲昏头而采取的行为有多荒谬。

    获得讯息後，他给了一张五十欧元小费当谢礼，服务生眼睛一亮，jg神为之一振，更加殷勤的招呼这位出手大方的客人。

    毕竟，在这个诈骗横飞的时代，牵扯到钱，是个人都要谨慎。

    整理就绪，他驾着黑se的名贵跑车，直接独自前往婚礼派对。

    但，这是最後一次。

    车子平稳的朝目的地驶去，月光的心情却紧张得七上八下，平静不下来。

    刺耳的魔音攻势奏效，屋内传来些微声响，接着他听见手忙脚乱的开锁声，显出对方的紧张与着急。

    黑田摇头，手一扬，服务生也就识相的退下。

    再加上，可能是她会日语的关系，让他产生了一丝丝亲近感。

    他心意已决。

    「你来g什麽？！」黑田一臣加重语调。

    他的口气很不好，但伍月光并不介意。「黑田先生，你怎麽会……」

    是她太紧张所致，而非拒绝他的请求。

    现在，她忽然有些明白，过去的不解释，或许，只是不够在意。

    有见过b人还债或赖帐不肯还的，没见过追着人y要还钱的，不想收还不行。

    「麻烦你。」她把手臂伸得更长。

    月光笑逐颜开，一路跟着他踅回饭店，搭乘电梯直达顶楼。

    「你果然很麻烦。」黑田低啐。然後在她无辜的眼神中，顺了她的意，沙沙地写下名字以及下榻饭店地址，递还给她。

    「黑田一臣……」月光看着相机里她偷拍来的照片，咏叹般低唤着男子的名。

    读得累了，她歪斜在舒适的床铺上，昏昏睡去，在梦中编织一段毫无设限，专属自己的故事──

    伍月光的目光追随他的身影，看到他走出饭店，隐没在转角。

    她其实不是那种被误解就为自己挺身而出的类型，一来，是怯懦讨好的x格使然，二来，是觉得争辩解释都无济於事，到底是被无视惯了所以不再解释，还是因为无所谓而懒得解释，她自己也分不清楚。

    话未竟，黑田便打断她的疑问。「你怕我吗？」

    她无声的吐了一口气，排遣x口微微的堵塞，收拾起纷乱的情绪，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急需解决的现实问题上。

    她过於客气多礼，让他觉得若是拒绝便显得太不通情理。

    月光把钱和留有男人笔迹的字条小心仔细的存放好，稍後在饭店员工的协力下报案、重新补办护照，颇有经验的饭店职员，甚至还帮她拉伤的脚踝上药包紮，服务十分周到。

    逃开婚礼现场，黑田没有回饭店，也没有随即动身回日本，而是找了个地方喝了个酩酊大醉。

    「不？」黑田皱眉冷哼。「不明不白的回答。」

    文字中，不可避免的提起了那个牢牢x1引她的目光，帮了她大忙的男子──

    黑田招来计程车，告诉司机要到veel，之後他便瘫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试着让思绪放空。

    「当然是真的。」服务员给了她肯定的答案。「快点，免得黑田先生又反悔了。」

    没有工作的时候，他时常呈现这种静止的姿态，心依旧跳动着，呼x1时便感到隐隐作痛。

    月光连忙摇头。「谢谢……」似有千言万语充斥心头，最後还是只能吐出简单的字眼，代替满心感激。

    蓦地，一张恬静柔美的nvx脸庞隐约浮现脑海。「伍……月光……」黑田不自觉的含糊吐出今天第一次听到的名字。

    她关上门的瞬间，黑田的脸se变得铁青，心口一阵空洞，被巨大的孤寂填满。

    不管原因为何，至少她的脚伤应该不会继续恶化，免去了可能废掉的风险。

    「你考虑得太久了。」黑田粗嗄道。

    「我一定会还你，连同你刚刚给出去的小费……」她螓首低垂，越说越小声。

    天哪！她到底是来这里g什麽的？不但惨遭抢劫、脚受了伤，现在还必须向一个好心帮忙她的陌生男子开口借钱……

    将房间钥匙和钱包统统丢进包包里，她拖着扭伤的脚，竭尽所能地「奔跑」，等待电梯的短暂空档，她都感觉漫长，恨不得能长出一双翅膀，在最短时间内飞到他身边。

    「ok!」司机瞄了一眼，立即答覆。

    男服务员调整好气息，把最新获得的消息告诉她。「黑田先生突然改变主意，让你上去。」

    到达edenhotel，伍月光付了车资，下车後，抬头仰望这外观犹如豪华g0ng殿的顶级饭店，像是置於黑丝绒中的宝石，闪闪发光，光采夺目。

    她想，大概是复制品吧，但也够富丽堂皇了。

    「让我进去，我可以让你看个够。」黑田低缓的口吻几近命令。「不过，你要知道，跟一个男人共处一室可能会发生的事……」他眯起眼，盯住她粉白的清纯素颜，嘶哑地补上一句。

    在他无言的注视下，她的耳根子整个红透了，简直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去到婚礼派对，迎面扑来的幸福气息立刻将他包围吞噬，看见身着漂亮白纱礼服的新娘裘俐，黑田一臣更是心痛得无以复加，连呼x1都凝滞起来。

    「我打电话到你的办公室，特助说你人在罗马，还主动告诉我，你的饭店和房号。」裘俐语调轻快的浅笑道。

    等了约莫五分钟，那抹修长的男x身影再度现身，迈着长腿朝她走来。

    甚至在深夜时分，毫不犹豫的主动找上门，想要解释自己的行为，不想让对方产生误会。

    ＊＊＊

    她明显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和鼻息温度，那不知负载着多少忧伤的晦涩眉眼，清晰地烙印在她脑海里。

    「麻烦把这个交给黑田先生。」她把纸折成四折，每个角都对得整整齐齐，毫不马虎随便，放进信封里，交给接待人员。

    他倒了杯黑咖啡提神也驱赶数日以来累积的疲劳，啜饮了一口浓厚醇苦的深seyet，燃起一根烟，眯起酸涩的眼，在淡然烟雾中任凭心绪飘渺。

    「那就晚点见罗。」裘俐叮咛完毕後迳自挂上电话。

    他愿意来找她这件事，令她心口发热，没办法就这样让事情不了了之，就算他不介意，她也不能原谅自己。

    月光歪了歪头，疑惑的看着来者。

    她到柜台确认黑田一臣确实是这里的客人，然後拜托柜台人员帮她拨内线电话上去，代为转达，希望能见他一面。

    月光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就算跛着一只脚，也要跳着去找他！

    「请小心一点，这些都是真品，最好不要触碰。」服务员的後脑勺像长了眼睛似的，在她出手前警告提醒。

    在异国的十二月寒冬，她的心，为了一个初识的男子而绽放，沸腾、喧哗。

    他既然已经回到饭店，那她就放心多了，随後，月光索讨了纸笔，写下她并非有意将他排拒在房门之外，为她的紧张和粗心道歉。

    之後，她带着三明治和热拿铁当作午餐，回到房间进食，填饱肚子後，她拿出笔记本写下今早发生的意外cha曲。

    月光没有放弃，继续走出饭店，打算碰碰运气，再不行的话，她已经暗中打定主意，直接按照他给她的饭店地址去找他，就算他不再需要她的帮忙，至少也让她澄清她一语不发关上门背後的意思。

    相b之下，她住的饭店等级果然还是相差一大截。

    月光看着便条纸上的文字，立刻被四个汉字x1引住。「黑田一臣？」他的字遒劲有力、俊逸潇洒，十分好看。「原来你是日本人。」她绽开微笑，以日语回应。

    下楼来到大厅，她仔细搜寻令她过目难忘的男x身影，每个角落都没放过，找过一圈，并未发现他的存在。

    他缓缓放下话筒，忽然撇唇笑，萧瑟凄凉。

    「两千欧元，会不会太多？」她很不好意思。两千欧元换算成台币是七万多，对一般人来说不算一笔小数目。

    黑田一臣赶回饭店以视讯方式参加日本总公司的紧急会议，开完冗长的会议已是午后。

    广阔的厅堂，奢华程度令她目瞪口呆，两眼发直，以至於没立刻把注意力放在沙发上的男人身上。

    她眼里散发着坚定的光芒，露出一副他若不答应，她就不会善罢甘休的架势。黑田若有似无的低哼一声。

    他坐着，几乎动也不动，宛若的一具jg致的雕像，心头一片荒芜。

    自己荒腔走板的行径、被陌生nv子拒绝的可笑，悲哀顿时蔓延得一蹋糊涂，他的俊颜和内心一样冰冻si寂，遂而踩着因酒醉而变得不太灵光的脚步，带着残破不堪的心加速离去。

    她听见身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禁回头一探究竟。

    这已经是他所能做到、能承受的极限了，算是为自己保留最後一丝尊严。

    黑田撇下嘴角，神se亦加黯然。

    服务生领着他来到位於六楼走廊最底部的房间。「就是这里。需要为先生你按铃吗？」

    她自认速度够快，前前後後加起来大概三分钟左右的时间，也不管脚上的伤，加快步伐，怀着紧张兴奋的心情开门，却只剩空荡与她相对。

    她长这麽大，第一次置身在所谓的总统套房，光是客厅的坪数，就b她家还大上两三倍。

    这世界上最不可信又最残忍的就是nv人……

    黑田一臣瞪视着呈上来的文具，没有接下的意思。

    大部分的钱，都要用来买齐同事的东西，幸好前两天，他已经陆续添购了一些物品，而她自身的物yu不大，花费并不多，这两千欧元足够她使用。

    在她每次都以为不会再见面的时候，他又像魔魅似地赫然出现，让她无所适从。

    呼──好冷好冷，月光反覆搓着双手，一边呵着气，试图让身t温暖些。

    黑田暗x1一口气，站在饭店前驻足片刻，经过仅仅数秒的犹豫，他仍举步踏进饭店内，走向柜台询问伍月光的房号。

    「等我。」话落，黑田一臣突然转身离开。

    月光霍然抬头，喜出望外，双眼发亮。「你愿意借我？！」因为兴奋的缘故，声调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度。

    刚刚那位接待她的男服务员，在她面前站定，微微喘着气。

    步出电梯，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个像是艺廊般的空间，摆设了不少艺术品，有瓷器、画作及雕塑。

    「呃……」月光咋舌，停在半空中的手，尴尬的收回来，连想扶着墙壁减轻脚部负担的动作也省了，深怕墙上的刮痕会算到她头上。

    一下车，零度以下的冷空气迎面袭来，让他顿时清醒不少。

    ＊＊＊

    月光拿起桌上的纸笔，双手奉上。「麻烦你。」态度坚决！

    一旦踏进去，心就等着被饱受凌迟，反正心已si，看看还能如何地痛……

    昏醉中，他丧失时间观念，不知道经过多久的时间，才在大胡子司机的频频叫唤下睁开眼，递钱下车。

    「不需要。」黑田根本没把这些钱放在眼里，也没打算要回这笔钱，就当做公益，不求回报。

    她的心口堵得难受，气恼自己太粗心大意，才把自己b得落此田地，标准「丢脸丢到国外去」的最佳写照。

    黑田一臣无言地睨住她。

    一如高大出se的他是人群中的焦点，而平凡无奇的她，并没有特别突出之处。

    她跛着脚，缓缓走出豪华五星级饭店，雪又下得更大了，她拉紧围巾，缩着肩膀在雪中踽踽独行。

    ──对他而言，恍若地狱的地方。

    「不行！一定要还！不然我会良心不安。」月光坚持到底，恪守原则。「不然，请你告诉我你的姓名和联络住址，我会寄还给你。」

    他想知道她来此的目的，於是临时改变主意，放她上来。

    故意拒绝他，却又主动送上门来，该说她愚蠢，还是懂得玩游戏？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喝了一半的咖啡已冷却，只ch0u了一口的烟只剩灰烬，他还是保持不动，直到房里的电话响了好几声，他才从木然中苏醒，踱过去接起电话。

    他从来不缺乏nv人主动投怀送抱，却在这彻底心碎，渴望寻求安慰的夜晚，随意找上受他恩惠的nv人，只不过被狠狠赏了一碗闭门羹。

    服务员按下显影对讲机，主动通报。「黑田先生，我把伍小姐带上来了。」

    服务员转动门把，引领着伍月光入内。

    刚刚他确实存在，就站在离她几公分的地方，盯着她看、喷拂着浓重的男x气息，说着引人遐思，令她似懂非懂的话。

    「我会等你来。」裘俐的口吻转为严肃。「我的婚礼，你会来的，对不对？」

    黑田一臣二话不说，ch0u出足数的钞票递给她，眉毛都没动一下。

    月光咬了咬唇，有了决定──

    他知道裘俐看见他了，然而在她排开人cha0向他走来之前，他已将杯中物一饮而尽，落荒而逃。

    她嗅到他身上飘散着浓重的酒味，看起来心事重重，凹陷的眉心，令她忍不住想探究他承载的烦忧。

    他选择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观礼，之後的派对他并没有参与到底，而是朝被簇拥着的美丽新娘举杯示意。

    黑田一臣略为颔首，继而转身离去。

    黑田一臣si寂的心瞬间震动。「juri……」他低哑的声音如同深海，狂乱的心跳却波涛汹涌。

    他的反应不是离开，而是再度用力按下电铃，响亮的铃声声调急促而凌乱，在夜里格外扰人。

    未知，危险，充满诱惑，内心深处不断涌现的一gu力量，驱使着她奋不顾身的想要投入其中。

    不晓得原本以客为尊便是饭店的宗旨，或是黑田一臣那几十块的小费发挥了效用？

    黑田闭起眼，心如刀割，喉间梗着y块，发不出声。

    反倒是借钱的人迟疑了，没有立刻收下。「我留下我的名字、家里跟公司的电话，让你查证。」她b他还担心还不了钱。

    「咦？真的吗？」月光讶异。

    根本没有什麽更幸运的事在等着她，只有一连串的倒楣找上她而已。

    这座城市，有不少他认识的人，他却没来由的想到了那个散发着月光般柔和皎洁气息的小nv人。

    随後，他冲了个热水澡，换上烫得笔挺的手工西服，在襟上别上钻石x针，最後穿上喀什米尔羊毛大衣，气宇非凡、简单出众，虽然有几分倦容，却不影响他出se的样貌。

    「黑田先生，你要走了吗？」她急忙地脱口而出，强烈的不舍充斥心头。

    不可能借得到的，她不抱任何希望的垮下肩头，落寞和失望全写在脸上。

    饭店附近也没找着，最後她跳上计程车，将折得方方正正，写了地址的纸条递给司机。

    「抱歉，黑田先生不接见任何人。」接待人员将结果告诉她。

    「黑田先生，真的真的非常谢谢你，我回台湾後会马上把钱寄还给你。」月光发自肺腑的鞠躬致谢。

    意识是渺茫的，心剧痛不止，彷佛只剩孤单的魂魄，在人间飘荡，因为有所眷恋，於是不甘也不愿离去……

    虽然仓促鲁莽，但月光不打算退缩，鼓足了勇气进入高档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