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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也罢了，他出门买药时无意间听到清宵仙门的弟子闲聊说秦仙也是那夜回来便病倒，这就让他很难不想歪了，打一架怎么就病倒了呢？但看徐墨好像没吃亏的样子，他也不好找秦仙算账。问徐墨吧，他又病怏怏的，说话都有气无力，喝了药便还睡过去了。

    秦仙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而后却又低低地笑了，那笑是嘲讽的笑：“呵呵呵……徐墨，你只会高高在上地指责我，我走投无路时你又在哪里？清宵仙门的名声现在又与你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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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秦仙，直到被杀意搅动的草叶都落定了，突然收回镇魂枪。

    沈砚只能盯着他的睡颜胡思乱想，安慰自己至少徐墨没被秦仙占了便宜，这么想想又骂徐墨招蜂引蝶，四处留情，刚走一个独孤满月又来一个秦仙，越想越气琢磨着非剁了他不行。这时却瞄见徐墨露出被子的指尖蜷紧刮进被褥，像在用力抓紧什么，似乎很想从噩梦中醒来。他英挺的眉微微皱着，面白如纸，睡觉也不安稳。

    沈砚蓦地就心软了，想起他抱着失忆的自己时那样温暖，便把他的手塞回了被子里牢牢裹好，捧住他的脸将自己唇贴上他

    前世他们情义尽断，秦仙从未说过原因。

    一次次失望，或许秦仙早不知何时起对他不抱任何期望了，他只恨这些话没有早说。

    徐墨看着他慢慢道：“看到了吗？我与过去不同了，别再做那种事了，父亲和掌门师伯不想看到清宵仙门背负污名。”

    现在，还能说你与我无关吗？

    徐墨回去后也没说去了哪里，沈砚见他怏怏不乐便也没追问，谁知他睡了一夜便病倒了，一病就病了好些天。

    然而浓云终将散尽，他被轻轻一声脆响惊醒，原来是手中的剑的不堪重负地断了。他放下剑叹了一声，不知是在对谁说，“你我都不能回头了。”

    或许是他杀死海青峰，打伤天机派掌门，让清宵仙门树敌累累，或许是他没有帮秦仙与圣朝和亲，没能解救清宵仙门于危难，也或许是没保护好青青，让他最后的希望破灭，让他沦落到去为阿城做令人不齿的事。

    他在心里又道：我们是兄弟，对着祖宗发过誓的，不是你一句话就能改变的事。

    他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像一把尖刀插入徐墨心间，他为清宵仙门流过血，流过泪，立过无数战功都无怨无悔，自被秦仙除名逐出门派后便无力对任何事倾注如此深厚的感情了，也再不想对任何人寄予如此殷切的期望，但事已至此他又如何说呢？只能沉默地转身离开。

    秦仙又是一怔，无言地看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连身影都消失在阴霾中，忽然抬起头望了望天空，层层叠叠的浓云将明月的光辉遮挡得密不透风，如同压他心头的一桩桩事。

    秦仙摩挲着拾起摔到手边的剑跪坐起来凝视着他的背景，却见徐墨忽得停下，用很低的声音平静道：“你不是问我肯不肯回来吗？我答应你。现在，你还能说清宵仙门与我无关吗？”

    第六幕：离合悲欢一场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