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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长童诧异抬头，问：“杜茉莉也得了脸……”眼看着栗雨青脸色又黑下来了，连忙改口，说：“生病了吗？”

    童童害怕自己？

    栗雨青气压太低了，伍长童装作要去叫那人回来的样子，半侧着身子，拔腿欲跑。

    这一小步她自己没有察觉，栗雨青却看在了眼里。做演员这一行，第一课便是要分清表情的真假，观察生活，找到模板。伍长童的“惊喜”和“惊艳”过于蹩脚，还不如畏惧来得深刻。

    栗雨青神色紧绷地看着伍长童，伍长童汲汲无措，四肢都呈现出一种往后回缩的状态，大概给个龟壳就能占壳为王。

    栗雨青不会慢慢聊，只好沉默。伍长童看了她很久，说：“青青，你也是来治痘痘的吧！”没几天就消了，看来技术不错，伍长童扭头看了看关君的背影，说：“那人肯定是你的粉丝，才跟你穿这么像！哎对了，你是不是忘了给她签名？”

    多可笑，没了痘痘，她就不是伍长童眼里的栗雨青了。

    直到此时，栗雨青才察觉出来这病的害人之处。她性格不讨喜，平时又对伍长童十分刻薄，而伍长童看不出演技，业务能力也加不了分。

    ☆、请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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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尴尬又害怕……青青本来就那么讨厌自己……

    现在她过了诚惶诚恐的积累期，却突然懂了到底怎么回事儿。

    粉丝滤镜是很神奇的东西，再丑恶的东西也能美化成所谓的“特质”。在演技获得业内认可之前，她一直想不通粉丝们喜欢她什么。一边仰仗着，一边迷茫着，那时候她找到的答案是“粉丝滤镜”，但也想不出原理。

    栗雨青沉声道：“你就是靠痘痘记住我的吗？”

    第二个反应便是：童童不喜欢自己了。

    而自己从头坏到骨子里，没一点儿可取之处。童童会离开自己吗？

    伍长童低着头不说话，栗雨青察觉出语气不对，连忙放软了声音，说：“我不是来看痘痘的，我是来看女朋友的。”

    大脑里管滤镜的区域，跟管人脸识别的区域，大概是重合的吧。所以伍长童得了脸盲症之后，粉碎了滤镜，便看得到自己的坏了。

    她心里有点儿慌，面上却不怒自威。她扫了关君一眼，关君便自觉地指了指脸上的痘痘，说：“我去看医生，你们慢慢聊。”

    这幅样子却更印证了栗雨青先前的猜测：伍长童怕她。

    栗雨青心想：我还没说分手呢，你退什么位，让什么贤！难道你就这么想把我推给别人？！

    她不想接近她。

    伍长童看到栗雨青的一瞬间，还以为关君在骗她。但后来一想，关君不知道自己真的脸盲，没理由骗自己。再加上栗雨青脸上愠怒的神情她太熟悉了——认不出英文单词的意思，总认得出字体——她便知道自己当着正主的面认错了人。

    她心里生气，脸上却克制住了。她向前迈了一小步，低下头，极尽温柔地在伍长童脸上印下一

    仔细想来，她对伍长童的吸引力，竟什么都不剩了。

    她盯着栗雨青的脸，想努力找出熟悉感来。奈何脑子说坏就坏，坏得彻底，没能如愿以偿。她连美丑都看不出了，只觉得那张脸上的表情太吓人，不由自主畏惧，难以自制地向后退了一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