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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小口牛奶。

    唉。

    少年一眨不眨的看着我，好像我的行为很有趣似的。

    “这点我五岁的时候就意识到了。”我回答他。

    “牛奶。”我说。

    “有时候没地方呆，就会躲在教堂里睡一晚。”他说道，语气很轻松，好像只是在说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的腿还没好利索，左小腿骨折，绑着个绷带搁在小板凳上，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估计是瘸腿龙的画面实在太美，他开始学会克制自己的本能反应。

    现在种下的玫瑰已经开得很好了。

    教堂后面有个小花园，我刚来的时候里面杂草丛生，看起来荒凉又颓唐。

    我不爱和人打交道，但我喜欢打理花花草草，这些琐事让人觉得心安。

    我浇完这丛铃兰回过身去，阳光懒洋洋的撒在他浅金色的发梢，茶色的瞳孔在光线下像是蜂蜜一样浓郁，看起来特别柔软，好像浑身是刺儿的时候只是我一个人的臆想。

    少年清清嗓子，换上一本正经的语气:“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不自夸……”

    “你说的是那些上了年纪的牧师。”我说，“等我七老八十了也会变成那样的。”

    我走到台阶旁把松土的工具翻出来，再蹲下`身的时候才听到他回答道:“啊……我以为你应该是那样的……”

    我看了他一眼，表情严肃，语气正经，装得像模像样的，差件牧师长袍就能走马上任了。

    “不像？”太阳晒得花园里暖洋洋的，有点风，不太热，是个好天气。

    毕竟还是个伤号。

    “你平时就看这些书吗？”自从熟悉起来后，少年突然间就

    说完我做了个严肃的表情，没绷住三秒自己就先笑了。

    少年看了我半天，也笑了:“你确实是我见过最年轻的牧师。”

    他的眼睛很干净也很漂亮，发狠的时候像头小狼崽，专注看人的时候像懵懂的小鹿。

    威廉一直秉持着不该留下他的想法，让他视而不见还行，想让他帮忙这点上他表示自己还没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

    “哪样？”我没回头，小心翼翼的避开根茎，给一株娇嫩的月下昙松土。

    “这是什么？”少年舔了舔嘴角的白色液体，神情不明的问我。

    “你必忘记你的苦楚，就是想起也如流过去的水一样，你在世的日子要比正午更明，虽有黑暗仍像早晨，你有指望就必稳固，也必四围巡查，坦然安息。”

    “还是最帅的。”我补充道。

    12.

    他好一会儿没回答。

    我忍不住笑了:“背得不错，你常常来教会？”

    我一时心软就给他喝了几个月的牛奶，教堂的收支都没法看了。

    “这些都是你种的？”少年坐在花园边的台阶上，右手撑着下巴，好奇的看着我给花草浇水。

    他有时候看着我忙进忙出，忍不住感叹道:“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好喝吗？”我揉了揉他的头发，他下意识的躲了一下，没躲开。

    我连忙放下手来，把木铲放下，然后抖了抖衣袖。

    11.

    “尘土仍归于地，灵仍归于神。”

    我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有一些细小的泥土顺着手臂滚进宽大的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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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让人心软。

    “……比想象中还要好喝。”他说。

    “原来牛奶是这个味道。”他小声的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