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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则仿佛大失所望:“这个策划,上回还夸他呢,这回就没谱儿,附庸风雅也别唱戏啊,咿咿呀呀的我可听不懂。”
那吟唱的女声也逐渐变得风情缱绻,原剧本中那些充满情色暗示的调情全数化入了舞姿里,满眼可见尽是情浓的追逐,滚热的欲念已经苏醒。
继而花神们也加入了这支极尽挑逗的求爱之舞,舞蹈的风格愈见秾丽,真如一场馥郁华艳的迷梦。
戎冶便听得有一朋友得意轻笑:“怎么样,我说是《牡丹亭》吧?喏,《游园·惊梦》嘛。”此人的母亲是位戏曲迷,多少受了熏陶。
乐声中,她们翩然起舞——
两名舞者的好腰身被古雅又不失飘逸的轻纱软缎勾勒得线条毕露,纤美身姿轻盈灵动,完美融合了古典舞与现代舞。
接着,乐声悠然而起,却不是典型的戏曲音乐,而是灵幻缥缈的人声吟唱,更像是一曲暗香清远的咏叹调。
等大家都坐下,四周的灯光便次第熄灭、将夜色归还星月。
“我看看,”前者捞过手边简介手册展开一阅,笑了,“舞剧,不唱戏。哦,改了十折呢?”又似乎受了触动,照着简介幽幽叹念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亦可生……”
用餐时间众人同坐一桌,享用了一顿别出心裁的江南菜,既有纯正古方古法,又有惊艳舌头的尖新创意,令人餍足。
酒足饭饱后稍作休息,节目早已准备好了,一行人便有说有笑、相携“入场”——人工湖畔的棚子下,瓜果、香茗、软椅、美人,都正静候着。
宽阔的玻璃舞台几乎是完全搭建在水上的。
牡丹亭畔的芍药开始一点点明亮显现,宛若徐徐绽放——
俄顷春香退下了舞台,余下杜丽娘一人独舞,从愁肠百结的忧郁舞到了忿惋恼恨的痴狂。
——待柳生一句“小姐,咱爱煞你哩!”过后,接下来的双人舞不可谓不热情热切、旖旎缠绵。
杜丽娘的着装又比春香来的风雅庄重些,一袭改良广袖交襟舞裙之下似乎还压着一抹殷红,裙摆卷动时方现。
舞到后来舞者几乎忘情,水墨渲染的外衫在不知不觉中也已经敞开,袒露出一身朱红似火的薄纱罗衫,两相映衬,竟是万般冶艳!
终于心倦意懒,杜丽娘困乏欲眠,便披衣作假寐状,玉腿轻斜,在薄纱之下若隐若现。
二女的妆容与装容远比那些侍者们的更精致考究,似乎也,更多一抹似有若无的勾人神韵。台上主次分明,但无论主还是从,都端的是风姿动人。
那人话音刚落,舞台上的灯光起了变化,光线中两名女性的身影变得真切起来,姣好面容也愈发明晰。
此时,仅下半身着裙、外罩一身半透雪纱长衫的俊美男舞者折柳而来,美人惊醒、振落了肩上衣衫。
有一道细腻清亮的女声曼唱道:“不到园林,哪知春色如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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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布景就在下一个瞬间点亮了,写意的线条勾画出一座亭子的模样。
听得“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这句时,戎冶像被根针冷不丁刺了一下,表情虽纹丝不动,怅惘却漫上心头。
靳哲看着柳生自身后抱住了杜丽娘的这一幕微微一笑,头也不转忽的与戎冶低声道:“你那老友生得那样招人,他自己知不知啊?”刚才男舞者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