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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泉清小成

    牧笛摇摇头：“我心里，难受。”

    “这是怎么了？”牧白抬头看她，起身将她扶在一旁石座上，“可是疼得厉害？”

    “三哥？”牧笛抬眼望她，古怪的接了半句，良久，又叹了一声：“陪牧笛走走吧。”

    “兄弟你久不回京，自然不知，这是新落成的敏王府，今日二皇子大婚，自然要拦着黄幔子，里边住的是新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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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过锦钰宫，沿着抄手游廊一径过去，便是御花园，每间隔十步开外便有一盏走马防风，高高挑起，姹紫嫣红在枝头初绽，映出几分影影绰绰。牧笛低头走着，看到地上一枚小石子，随意踢了下，哪知春日鞋薄，那石子便在脚尖上咯着了，她轻叫一声，颠了颠脚，周牧白立时扶着她皱起眉：“怎的又顽皮了？！”后边小果子吓了一跳，接过灯笼高高举起，牧白急道：“还不快找轿子来！”

    两个小内侍一直随侍在侧，手里都拿着灯笼，小果子机灵的指着他们在前引路，皇子和公主信步漫走，自己和亦如也只隔着几步跟随。

    “今日午间，你为何弄笛？”牧笛顿了顿，“那般好听，是什么曲子？”

    几盏高灯远列成行，御花园里偶尔几声虫鸣，嘹破寂静。牧笛低着头，看牧白横眉星目，虽是轻责却带出维护的意味。她嘟嘟嘴，心里却明朗了许多。这时宝华轿也到了，亦如扶着她上轿，她撩开轿子的流苏轻喊：“小白哥哥。”

    原先拿着灯笼的小内侍一听，赶忙往灵禧宫跑。

    “好。”牧白点头，“我送你回灵禧宫。”

    次日一早，牧白尚在梳洗，小果子在寝殿外回禀，灵禧宫牧笛公主差人送了一只锦盒过来，人已经走了。碧玥正理着牧白的外袍，书瑶放下象牙梳子，走到门旁接过锦盒，捧到牧白面前，碧玥望了一眼，自去珑盒里挑配饰，牧白打开锦盒盘扣，一支通体翠绿的玉笛，温润静默，正倚在鹅黄色的软匣中。

    “能说给三哥听吗？”

    牧笛又摇摇头。过了会方道：“我心里有个事儿，不知该怎样才好。”

    “嗯？”

    “近日课业繁重，不过怡情罢了。那曲子是佑棠家中的苍穹晚月，他谱成笛曲赠与我的。”牧白在月光下淡笑，想起日间沈佑棠兴致忽起，撺掇她非要听这一曲。

    牧笛原本也没多疼，听牧白这般着急，又看她半跪下来要看她伤着哪，心里想到曾经在万花阵里她也这般护着自己，忽然一阵委屈，扶着牧白的肩膀嘤嘤哭起来。

    牧笛没再说什么，宝华轿施施然去了。

    “大哥，这黄幔子里拦的是哪一府的女眷吗？”一个汉子伸长了脖子张望。

    这日一早，瑞京长宁大街上拉起明黄幔子，一路围着到芸领街，往返路人皆被远远拦着，侍卫们各有轮岗巡护，只听得帐子里不时有器皿搬动之响，却不闻一丝儿人声。

    瑞国二皇子大婚，虽没有太子那般隆重，可恰逢靖国公长子被招为长公主驸马，这一娶一嫁，皆是皇族盛事，须得上祭宗庙，下告黎民，再是绣制锦袍，金银器具，龙凤织锦，林林总总，待得样样齐备，已在秋末冬初。堪堪赶着大婚吉日。

    牧白听了还是半跪下来，隔着薄鞋给她揉脚：“再怎样，也不该拿自己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