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旧报纸封死的窗户，旧教室，红衣少年【原创全彩插图】(2/2)

    王槐的心里，忽然升腾起不好的预感。

    小珑这个时候找他，是改完作业了吗？

    教室里只亮了两盏灯，有一个人在灯下看书。王槐走进去，那个人转过身来，不是小珑。是个样貌很清秀的少年，似乎比小珑大了两三岁，但是也穿着学校的校服。

    学校的灯已经有些老旧，几只飞蛾在灯下晃荡。王槐就这么在灯下走着，投下一片长长的阴影。

    不会吧？他不会真的这么背吧？王槐不自觉地把手伸进口袋，握住了之前满长青送给他的小铜镜。

    王槐在走过一个拐角的时候，忽然觉得，不太对劲。

    他说了一声：“打扰了。”就走开了。

    “原本，这里不是有一间被封死的教室吗？……去哪了？”

    “这样啊，那好，我之后去找那孩子谈一谈。您没事可以先走了，金总，我们继续谈一下关于新一轮投资工作的事情……”

    “夫君，妾身，来伺候您了……”

    少年洁白的校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鲜血染红。他起身，慢慢地走到王槐的面前。王槐的身后，是已经紧锁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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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槐笑着回应：“谢谢你对小珑的夸奖，不过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找小珑来谈，而不是我。我只能帮助他去上他想上的学校，至于去哪里学习，是他自己的选择。”

    小心？小心什么？

    这个时候，之前的那个女学生到了校长室门前，跟王槐说：“小珑说，让你去他的教室找他一下。”

    金琪缓缓地，虔诚地俯下身。颤抖的双手，一颗颗解开了王槐的衣扣。

    “晚上好。”王槐回复。

    如果小珑想继续在这个学校的高中部学习，王槐一定无条件支持。如果小珑想去其他学校，王槐肯定也不会多说什么。

    王槐立刻会意：“没事，我先出去。”

    “啊，谢谢。”

    而高中部……在四五年前，就已经迁走了。

    金哲在一旁听着，目光鲜见地移向了别处，若有所思。

    王槐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一下会说出这么多。换作是原来的他，估计只会一言不发。可能是旧报纸上的内容实在太过刺眼，也可能是这个女老师的话触动了他心里的某根防线。也可能是两者都有。

    少年对已经说不出话的王槐笑了笑，这笑容有几分好看，又有几分瘆人。

    “是的，高三十六班。”

    “这里是十六班吗？”王槐问。

    红衣似血，似嫁衣。

    现在，这里的教室门大开着，里面除了教室常有的配置之外也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这就是一间很普通的教室。看上去，似乎之前那间被封死的教室，只是王槐的一次幻觉。

    “王槐，晚上好。”

    王槐带着一脑子疑惑，关上了门。

    可是无论如何，他也要去看一看。

    王槐顿时觉得不太对。这所学校的高中部，并不在这里，而在离这里很远的市中心。

    神情里还带着些许雀跃。

    走到校长办公室后，金哲就坐在沙发上。本来坐得挺随意，举止之间自然地慵懒。一看到门口的王槐，金哲的背就不自觉地挺直，坐姿也变得有些拘谨。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这时，校长走了过来：“是王槐啊，这次请你来是想跟你谈谈你弟弟保送的事情，他的成绩很好，作为重点高中，我们有师资把他培养成未来的高校苗子。”

    那么，面前这个少年……

    走廊很安静，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按理来说，学生应该都已经回了宿舍，那这个时候，小珑还会去找他吗？

    金哲动了动唇，王槐能看见，金哲的眉目有些忧愁，似乎是在说：“小心。”但下一刻，金哲又看向校长，恢复了之前那种悠然又有些冷淡的态度：“继续说吧。”

    看王槐来了，他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你好，我是金琪。”

    金哲歪头，看着正想出去的王槐，来了一句：“王槐，等一下我们一起回去，外面天黑。”

    四五年前，似乎……正好是那个自杀案发生的时候。

    按照原来的路线轨迹，王槐走回了十六班。

    “我记得是初三，十六班……”

    “现在谈论的事情，可能不太方便……”校长面露难色。

    王槐踌躇了一下，但还是选择去找小珑。他迈开步子，跟着记忆，去找小珑的教室。

    “那麻烦你了。”王槐回以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