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红校服，手指粉笔，那个本应存在的人(2/2)

    王槐轻声说道。

    “咳……”

    金哲说。“金琪跟我说起过这个地方。”

    这个班级，全都不正常。

    王槐有很多活着的理由，但是此刻他觉得这些理由对金琪来说都是那么无力。

    “这是什么地方，我们能进去吗？”王槐问。

    他的语气有点重，声音也不自觉地变大。然后他能感觉到自己搂着的金哲抖了一下。

    金哲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他冷静得可怕，只是脸色有些发白。王槐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金哲冷静地回答。

    王槐不敢细想，他从小到大遇见的老师都对他很好，所以他对老师还是很尊敬的。即使偶尔也会遇到一些不太负责任的老师，但究竟是怎么样的老师，才会参与到这样的事件之中？

    金哲说，这个班，就连班主任也死了。那么是否意味着，她也是……一份子？

    “金琪，你在吗？”

    但是在只写着大段文字的照片背面，王槐找不到这个老师叫什么。他只好放弃。

    “你醒了？你还能动吗？”

    他又走到窗户那里，封死窗户的报纸上刊登了关于这个的新闻。当初这件事对地方的影响很大，闹得沸沸扬扬，学校也是紧急进行处理，就连王槐自己对这件事也是略有耳闻。

    王槐这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只能扶着金哲，向前走去。这个时候，教室的门忽然全都闭紧，只剩下一间明显不是用来教学的房间，还幽幽地亮着灯。

    王槐在包扎金哲的伤口时，忽然发现，金哲除了刚刚划出的那道伤口，手腕上还有不少明显是新添的伤口。上面的血痂还没掉落。一道道细长的伤痕，就像一条条红线，缠绕在金哲的手腕上。

    “我可以先……”金哲想说“我可以先进去看看。”

    王槐忽然有些生气：“每次都是这样，你每次都为了我把自己伤得很重，你就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吗？”

    金哲的声音变小了：“……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

    王槐上去扶着金哲，“那我们休息一下。”

    “如果你能听到我，你可以不用再孤独了，我知道你很害怕，我……可以陪着你一起害怕。”

    王槐顿了一下，旋即默不作声地把包扎工作完成了。

    王槐拿出手机，给永生花和照片的正反面都拍了照。再走回去，捡起那张写着“谁来救救我”的字条。

    非常坦诚。让王槐有了种如果他此刻直接问金哲为什么要划拉自己手腕，他也会直接回答的错觉。

    没有人回答。但是咔哒一声，教室的门打开了。

    “头有点晕，”金哲如实回答，“手……痛。”

    一转头，王槐在看着他，在昏暗的灯光下，王槐的眼神有几分渗人。金哲立刻改口：“我们可以一起进去看看。”

    王槐忽然感觉很难过。

    金哲的语气有些虚弱。

    “我不要紧，现在逃出去最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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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槐连忙把纸条收进口袋，往门外跑去。满手是血的金哲，晕倒在地板上。

    “标本室。”

    这个班的班主任，她叫什么名字？

    金哲慢慢睁开双眼，沉默地看着一脸焦急帮他包扎的，还没有意识到他醒来的王槐，内心忽然动了一下。

    他回头望了望那间教室，灯还亮着。现在走廊的灯也亮了，是正常的白灯，和刚刚不太一样。危机似乎已经暂时过去了。

    “……没事，我只是晕过去了。”

    王槐立刻回到讲台。照片里的人不是小珑现在的班主任，这让他松了一口气。小珑偶尔也会和他谈到自己的班主任，也说了季老师是一个很好的人，对每个同学都平等相待。所以王槐还是很放心让小珑在这个班级生活学习的。

    或许是因为不同的信仰，或许是因为不合群，或许是因为男生穿了自己喜欢穿的裙子。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慢慢地被一个群体恶意和无限膨胀的权力折磨得不愿意留在这世间。

    “金哲！”王槐不敢乱动，一咬牙，把自己的衬衫撕了一块，给金哲做了紧急包扎。还好，虽然看着血流得很多，但是现在已经不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