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虚拟的鬼(2/2)

    王槐沉默了一下。

    门后面铺着一张张人皮，整整齐齐，在诺大的屋子里，就连天花板都挂满了人皮。也不知这地方到底是拥挤还是空旷。在屋子的中间，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人”。

    “……”

    雷达仁想再问一遍王槐的身体状况，可王槐自己似乎就不怎么在意。他挠挠头，目光纠结。

    雷达仁再做好心理建设，也被面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反射性后退一步。王槐则是耷拉着眼，无精打采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徐霞。

    “怎么了？”

    “……你知道门里是什么吗？”于是，他只好问了个毫无营养的问题。

    触手收回，吊牌被甩到地上。雷达仁看着那吊牌，忽然叹了口气。

    这个空间内，无数的皮开始鼓胀。

    雷达仁的眼眶发红：“那不能阻止吗？”

    “等这个世界毁灭之后，你只会忘了我。”王槐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们还在继续前行。这一路上再没遇见什么东西，于是两人就这么走到了一扇紧闭的大门前。

    他刚想推门，雷达仁就猛地抓住他的手：“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雷达仁：“？？？”

    王槐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起虚汗，眼神也有些涣散。雷达仁制止他，只会延缓他受伤的速度，他们既然已经走到这里，那一切就已经不可以逆转。

    雷达仁回答：“我会。”

    “如果没有那个谁，他们本来应该有更好的生活。我师父带我做这个班的走访的时候，他们的父母，真的都很难过。如果不是……他们是不是现在都能好好活着？”

    “欢迎你来到这里，异乡人。”圣女开口。坐在地上的徐霞则是睁着眼看着前方，死一样的沉默。

    门很轻松地就开了。

    “你一路上见到的奇怪的东西还很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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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达仁最终还是松开手，端起了枪，对着门。王槐松了一口气，胸腔浮起一阵麻意，这感觉让他的神智稍微清醒了些。

    “怎么？”王槐看雷达仁叹气，出声询问。

    王槐刚想推开门，却被雷达仁叫住：“等等。”

    “这些是……”雷达仁有些犹豫。

    “他们死在现实世界，真正的死亡却发生在虚拟的空间。我只能说，这是注定的，你阻止不了，也找不到证据。”王槐陈述道。

    “我是这里的主人，你们才是异乡人。”王槐的触手踩上人皮，人皮咯吱作响。隐约有一点鼓胀起来的趋势。雷达仁犹豫着踩上一张人皮，那张人皮忽然哧地一声漏气，又忽然地鼓胀了起来。

    “这些就是你的信徒，披着虚假的皮，空有其表，有些甚至是他人的皮，对吗？”王槐问徐霞。徐霞依然是坐在那里，不发一语。他的脸本应算得上俊美，却因为沉默而显得过分诡异。

    在徐霞的身边，站着之前教堂里的女孩，那个被称为“圣女”的女孩，此刻正面无表情地直立在一张张人皮上，神色成熟，反而像个饱经风霜的成年人。

    他说：“哪里都有鬼……阻止……我不知道。也许可以吧，等大家都记住有鬼的时候。但你能保证，这些记忆会留存下来吗？这是一个在地图上找不到的世界，你会记住它吗？”

    王槐耸耸肩：“谁知道呢。打开看看？”

    “小镇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