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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探望时日渐增，你的言语讥讽越益锋利、眼色神态更加孤傲。

    「等你痊愈，你爱吃什么，就能吃什么啊。我一定陪你吃。」宋榆臻轻拥你肩膀，柔声哄着。

    你像刀刃般尖锐，不分原由就是一阵乱砍。血肉齐飞，毫不客气。让人近不了身。

    看着桌上专程买的水果礼盒，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吞咽你带刺的话。

    我发现你薄薄唇色，竟然是黑紫色的。

    即使是早有心理准备，惊讶与怜惜仍是难以压抑。

    毫不理会宋榆臻，你走向窗边，盯着窗外冷风飕飕的冬夜。像尊面无表情的雕像。

    十三楼的病房，俯瞰城市街景如画。你在药物作用下平静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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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双露出被垫外与我手臂直径一般的腿，白色消毒纱布包裹成一圈圈生涩。

    「不要这样子，好不好。」宋榆臻走向你，哀求的说。「大家都是关心你，才来看你的啊。」

    「你当我是傻子？」你猛然推开她。

    「不要生气嘛，对不起，我道歉。」宋榆臻红着眼哽咽，困难的挤出一个惨不忍睹的笑来粉饰。

    话一出口，你像风一样窜出，冲到大街上没命似的狂奔。我跟宋榆臻一前一后追着你。

    「如果是，请你带着你的怜悯马上离开。我不需要。」

    面对闻讯赶来关心的教授、同学们，你总是冷言冷语，尖锐地削去所有温暖。

    我站起身，正打算说些什么来缓和，你突然转过身来，凄怆的笑了。

    「医院药味太浓，所以约你在这。」宋榆臻扶着你，双双坐落我面前。

    「医生都不敢说我会有痊愈的一天，你凭什么用这种字眼来安慰我？」

    「好，你们都不肯离开，那么，我离开。」你说。

    从你母亲见白发稍，与宋榆臻无言地疲惫。我知道。

    「你，身体还好吗？」我问。两年的距离让我只能笨拙的开口。

    「找我有什么事吗？学姊？是专程来怜悯我的吗？」

    「心室有衰竭现象。开刀换瓣膜是迟早的事。」医生在私底下对家属宣布。

    你切切实实

    水果已经堆摆上窗台了，该是怕小小茶几承不住重。黑色的吉他搁置在床边角落。

    半惝，才缓缓的说：

    还没能拦下你之前，你已经在十字路口被一辆白色的BMW擦撞在地。

    「我只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静静的死掉。而已。」你说。

    师长、亲戚、朋友、接连探访。小小病房飘着浓浓果实香甜。

    我看不到那如火炬的眼睛。

    「能这样大啖汉堡，真好。」你答非所问。失神地环顾四周，目光扫带出扇形的苍白与冷漠。

    「不、需、要。」你肩头不断起伏，像是在强压着怒气。宋榆臻看着我无言的叹了口气。

    要面对削瘦到三十三公斤。血压只剩三四十的你。我来程中不停在脑中勾勒

    看着你胸口起伏。我好气。气你怎么可以、比、我、还、惨。

    好似我这两年来为挣脱禁锢所受的苦闷，只不过是吞进一颗不够甜美的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