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2/2)

    还没合上，被人用手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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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序的确不知道。

    “滚，滚滚滚！”她进屋，把他刚拎进去的水又拎了出来，费劲地砸到他面前，“拿着你的桶，打哪来回哪去！”

    祝今夏急道：“你干什么？”

    祝今夏一把抽回手，捂住额头：“滚出去！”

    比不讲道理，她这讨好型人格还能是他的对手？

    她再直起腰来，已然满面泪光。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直到祝今夏如梦初醒，霍得抽回手来，后退一步。

    最后只剩下气音：“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手上一紧，声音骤减：“有没有事？”

    时序头也不回，“还你？桶是我买的，使用权在我，我想拎就拎。”

    狼狈中油然生出一阵慌乱，她抬起衣袖对着脸上一顿猛擦，退回屋内。

    祝今夏大怒，他还不忘回头问：“怎么样，我的发音还标准吗，英语老师？”

    好在时序一把拉住她。

    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

    再一看，祝今夏满眼泪光，也不知道是痛的还是气的。

    于是不敢用力，也不敢轻慢。

    他什么也不知道。

    时序的目光从她潮湿的眼眶逐渐下移，到她红彤彤的像戴了小丑圆球，可怜又滑稽的鼻头，再到她原本红艳此刻却咬得发白的嘴唇。

    时序健步如飞把东西拎进了她的房间，转身朝外走，与气势汹汹追上来的祝今夏在门口撞个正着。她来不及刹车，一头撞在他肩膀上。

    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们砸在地上，明明没有一点声音，却又震耳欲聋。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

    他只是慢慢地低下头来，看着她指缝里涌出的眼泪，模糊地想着，到底该如何对待她，所谓的度又到底在哪里。

    “说到我知道为止。”

    祝今夏气得破口大骂，“时序你个王八蛋！”

    “……说什么？”

    赤裸裸的挑衅，简直欺人太甚！

    “不是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时序奇异地平静下来，从容道，“那就不要睡，说下去。”

    他也冷笑，“保持住，就是这个劲头，从明天开始做个真实的人，想骂就骂，be real。”

    “……………………”

    “祝今夏——”

    桌上是堆积如山的作文本，她一本一本写下详尽的评语，字数几乎和作文一样长，可耳边却回响起于小珊对她不合时宜的指责。

    他不知道人的泪腺竟像个水龙头，能流出这么多眼泪。

    “让你滚啊，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她知道自己像个不知好歹的泼妇，情绪失控，迁怒无辜。

    他还抓着她，掌心的胳膊纤细瘦弱，叫人担心稍一用力就会折断。

    水又一次溅出不少，水泥地都湿了一片。

    时序定定地看着她，既不说话，也不松手。

    原以为来了山里就能找到避风港，结果却处处漏风。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抵住门，问：“你在心虚什么，祝今夏？”

    脚边的垃圾桶里还摆着喝空的奶茶杯子。

    太近了怕唐突，却也不愿意就此放开。

    他不知道是什么促使他伸出手来，一把拉住她纤细瘦弱的胳膊，想做什么，却又触电一般，蓦地停下。

    “时序，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什么时候……？

    她抬手挡脸，可它们又从指缝里涌出。

    眼泪肆意妄为，沿着面颊大颗大颗往下坠。

    说着便要关门。

    合上的笔记本电脑里，静静躺着那封竭尽全力试图沟通却被人冷嘲热讽的信。

    “祝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