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2/2)

    “认床？”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当年那个在咖啡店做兼职的小男孩已经大四了。

    周川不喜欢邱山当他是小孩，今天倒没那么排斥，可能是因为病了，生病的人比平日脆弱，所以被当成孩子哄哄也没什么大不了。

    邱山听他这样说，没头没尾问了一句：“想要什么？”

    “年轻帅气的男孩子。”邱山笑着问，“我打碎的那个杯子，后来店长有找你麻烦吗？”

    邱山顿了顿，其实他不是很愿意回忆那段日子，想起来仍然会感到辛苦。事实上邱山在礼拜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知道周川的存在，他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以至于无视了身边很多事、很多人，直到他没接住周川递过来的那个杯子。

    眼睛就这样酸涩起来。

    周川说：“可能是。”

    邱山侧身朝着周川这边，床头灯昏黄的光线不足以让他看清男生的脸，但能让他感受到周川的视线。于是邱山探出手去摸了摸周川的额头：“不困吗？”

    邱山一下下拍着他，语气宠溺：“我大你那么多，你在我眼里确实是小孩。”

    小孩子生病才需要哄，可周川已经是大人了。

    邱山把手收了回去，在自己脑门上摸了摸：“我怎么觉得你身上温度起来了。”

    那是第一次，周川实实在在的停留在邱山的目光里。

    周川没有和邱山聊过这些，顺着问下去：“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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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川闭上眼睛：“明年……明年我就毕业了。”

    家里几间房门都关着，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周川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哑。

    他往被子里缩了缩，笑道：“你又把我当小孩。”

    周川没有听明白：“什么？”

    周川一动不动：“不太困。”

    邱山说：“嗯，真快啊，我还记得第一次在礼拜日见到你的样子。”

    “生病的时候。”邱山侧枕着自己一只手臂，另一只手再次伸出去，放在周川小腹上面一点的位置，轻轻拍了拍，“要我哄哄吗？”

    被子上的味道和邱山身上的很相近，周川默默把脸埋进被子里，瘾君子般深深吸了一口。他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低烧不算磨人，可也让人昏沉，周川就这么看着邱山，看他拉上窗帘隔绝窗外飞雪，看他在自己面前不设防地换下睡衣，看他拧暗床头的夜灯，掀开被子躺到身边。

    周川翻了个身躺平，四肢放松下来，全身酸痛的感觉也随之清晰：“我好多年没有生病了。”